“你在執業期間并未完成正常應有的考核,因為考核不合格,因此懷恨在心,拒絕工作,導緻公司無法進行正常的日常工作,因此公司才将你開除。”
“那給公司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的證據是什麼?”
朱濤找了一個姜尋參與過的案件,案件接手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律師忙不過來,最後推到姜尋這裡處理。但還是立案太晚,因為訴訟時效已過而敗訴,當事人起訴律所,最終賠償了二十餘萬。
這個案子正是上個月才發生的。
“律所确實賠了錢。”
“那你還不承認給律所造成了嚴重經濟損失?”
“但跟我有什麼關系?”姜尋兩手一攤,“難不成所有律所被起訴的案子,隻要我看過,都跟我有關?”
“這個案子不是你參與做的嗎,做的時候磨磨蹭蹭,一點都沒有時間觀念,才會導緻立案過晚。”
“可是我隻是一個實習律師,你當時明明白白的說了,我的意見僅作參考。”姜尋指着證據裡的聊天記錄,“你自己看看證據,你是怎麼說的。”
朱濤為了不讓姜尋案件量合格,每個案件都不明說要姜尋參與,旁敲側擊的說什麼為她好,讓她看看學習,但實際要做的事情是一件不落。
拿到手後還要說,“你的這些隻算作學習資料。”
真算參考了,你又不高興?
朱濤兩隻捏住自己下滑的金絲眼鏡,埋頭看向那一堆證據材料,連連翻動,“不可能,你那天和我談話的錄音材料難道沒有提交?”
姜尋确實沒有提交,一來談話錄音并不能完全表示雙方身份,錄音中的内容隻能證明她了解那些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但到底是實際參與還是跟着學習,很難說清。
二來,這隻是仲裁她的加班費和賠償金,證明她的實習合不合格,沒有任何意義。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朱濤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靠在椅背上不在說話,隻在仲裁員宣布賠償金額總共五萬八千元的時候提出異議。
但盡管提出異議,也沒有任何理由反駁,最終裁決律所賠償姜尋解約賠償金及加班費攻擊五萬八千元。
朱濤坐在椅子上,眼睛向上看着站起身來的姜尋,“仲裁赢了,很高興吧?”
雙方對視,朱濤咬了咬牙,“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别想拿到執業證了。”
“你在這個行業裡,永遠沒有立足之地。”
“所以呢?”
姜尋不以為然,她的眼前是15%的進度條。
那是她的人生進度,也是她的新生進度。
姜爸回到家就聞到一陣鮮香,擺了一桌琳琅滿目的各色菜肴,“喔唷,有魚有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今天小尋有個好消息要宣布。”已經得知姜尋仲裁勝利,并拿到了五萬多賠償金的姜媽開開心心的,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這并非是因為拿到了一筆賠償金,而是她的女兒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為自己而戰的成年人了。
“嘎嘣——嘎嘣——嘎嘣——”
姜寶珠咬着姜尋剛剛給她的小零食,頭低着嚼嚼嚼,但眼睛卻向上撇,看着他們。
“再給寶來點。”
“沒有啦,”姜尋摸了摸她的狗頭,“姜寶珠你今天零食吃的夠多啦。”
“嗷嗚……”姜寶珠的語調都耷拉下去了。
“不過一會出門玩回來,還可以再給你點小餅幹。”
“好嗷。”姜寶珠的大尾巴又搖了起來。
幾人落座吃飯,姜尋鄭重宣布,“我的勞動仲裁案件,勝利了!”她和XX律所的生活,也就此結束。
“可以啊,還沒成為律師,就已經可以打赢官司了。”
“嘿嘿。”姜尋有些心虛,畢竟她以後說不定再也成為不了律師了。不能做律師,她的功德進度,還要找找其他方法來完成。
“說起來,我前兩天去遛姜寶珠,遇見程郁了。”姜尋咽下嘴裡的飯菜,“媽,你還記得程郁吧,就是3棟那個小男孩。”
“記得,你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程郁開了一家咖啡館,就在地鐵站那邊。”
“這麼厲害啊,小時候看着挺腼腆的小男孩,現在做起生意來了。”姜媽突然想到了什麼,“你還别說,現在你們小年輕的搞的什麼咖啡館、甜品店的,生意好得很呢,一年應該能掙不少。”
“對啊,我和你媽上次去的那個咖啡館,裝修的是真漂亮,很有情調。不過小尋做律師,我看做的好的一年也幾十萬呢。”
姜尋聞言,咀嚼的動作放慢了幾分,不知道朱濤的人脈和影響力到底有幾分。
但想來A市這麼大,總不會所有的律所都賣他面子。姜尋決定先保持現狀,于是笑着點了點頭,“嗯,說不定我以後也年入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