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大門派自有驕傲。
每個門派都不是一個人來的,便由承月書院打頭,于百泉和另一書生拔劍而出,刺向陸畫金、陸畫銀。兩人身形輕盈缥,動作迅捷,劍閃如電,配合十分默契,便見場上四條暗色身影飛舞回旋。
“承月書院!承月書院!”人群鼓噪起來。
陳三寶和向霄遠相接的手掌已經松開,盯着場中打鬥,雙眼圓睜,看起來比打鬥的人更緊張。向霄遠的眼神随着場中之人遊動,兩隻手不自覺地扶在了陳三寶肩膀和手臂上。
場上風雲變幻,于百泉一劍刺下,劃破陸畫金的胸口的衣服。
人群歡呼。
“承月書院能位列江湖五大門派之一,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們這才是文物雙全啊。”
贊揚之中,藏身人群之後的貨郎卻眉頭一皺,低聲嘀咕:“還是老樣子,隻追求速度,這下怕是要輸了啊。”
果然,不過三五息功夫,“砰砰”兩聲,于百泉二人先後被擊倒在地。
人群瞬間安靜。
陸畫金劍指于百泉咽喉,冷笑一聲:“承讓。”
于百泉躺在地上,不氣不惱,抽出腰間折扇,“刷”地展開,給自己扇了幾下,笑道:“金龍銀虎兄弟,果然厲害,本書生甘拜下風。”
陸畫銀根本沒看被打敗的人,直接看向另外四大門派,說:“下一個。”
連花谷兩人上前行禮,不過片刻就敗下陣來——他們是用飛針的,在這種打擂一樣的對陣中不占優勢。對此結果,衆人都心裡有數,并沒有什麼失望之情。
随後,廣連宗女子和另一弟子揮刀迎上,大開大合,剛猛淩厲,将陸畫金、陸畫銀兩人節節逼退,但就在衆人歡呼雀躍時,金龍銀虎使出聯合劍招,竟将二人一舉擊敗。這下衆人都不出聲了。
陸畫金刷了個劍花,一邊嘴角挑起:“怎麼?廣連宗這麼弱嗎?”
女子咬了咬牙,說:“我與師弟技不如人,但我廣連宗自還有高手。”
“哼。”陸畫金瞥開眼神,看向祁山派和持秋堂,“如此打鬥好生無聊,你們兩派一起上吧,咱們還能打得長久些。”
“好大的口氣!”祁山派左長老冷哼一聲,“今日乃是鈴星宮甄宮主壽宴,你二人挑此時挑釁我五大門派,所對陣的并非武功高強弟子,而是門派中性情和善、善于交際之人,即便赢了又能如何?”
陸畫金:“怎麼?你這老頭還沒打就開始替自己找補了?”
左長老怒道:“無恥小兒!将你師門速速報來!”
陸畫金“啧啧”兩聲,搖頭不語。陸畫銀接上說:“我二人天賦自成,無師無門。”
人們自是不信。
“沒有師承?這怎麼可能?”
“淨說屁話,我看他倆步法精妙,劍招狠辣,怎可能是自己悟出來的?”
“說瞎話也不打個草稿!”
衆人議論之際,程延楓站了出來,抱拳道:“持秋堂程延楓,領教。”
陸畫金和陸畫銀對視一眼,陸畫金說:“就你一人?”
程延楓說:“對,我一個人,可以和高手交流,求之不得。”
聽聞此言,貨郎不由點頭微笑,倒是個聰明的小子。
陸畫金和陸畫銀顯然對程延楓的話不太滿意,但程延楓已經走到場地中央,伸手道:“請。”
雙方眨眼間纏鬥在一起。
程延楓不敢怠慢,一上來就使出持秋堂的看家棍法“金蛇十三震”,長棍如空中閃電,金蛇狂舞,陸畫金陸畫銀二人也褪去輕視,合力進攻。
棍舞劍飛,聲聲破空。
向霄遠凝神觀望,眼前激烈打鬥讓人胸中激蕩,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在腦海裡形成,卻又飄散無蹤。
圍觀人群裡,有人喊起來:“程少俠,一定要赢啊!”
但程延楓到底是一人應對兩人,且陸畫金、陸畫銀雙生兄弟配合默契,即使兩方現在打得有來有往,衆人依舊擔心。
“程少俠應該能赢吧?”
“我聽說程少俠今年還不到十七歲?若是能赢,那就真是年少有為了。”
“不好說啊,這兄弟倆實在邪門,厲害的緊,剛才廣連宗那位莫女俠我是知道的,能以一打三,很厲害的,沒想到還是輸了。”
陳三寶小聲問:“向大哥,你說小程大俠能赢嗎?”
向霄遠微微皺眉:“他們動作都太快了,我也判斷不好。”
場上,陸畫金也略感吃力——這小子和剛才幾人不同,年紀不大,下手倒狠,處處是埋伏,招招是殺意。
兄弟兩人打鬥中互相對視一眼,立刻心意相通,陸畫銀從腰間摸出什麼,卻隐而不發,繼續打鬥。
旁邊,祁山派左長老眼神微凝,思索片刻,對長孫連雲說:“你盯好那個銀虎,若是他左手有什麼動作,你就立刻上場,保護好程延楓,我怕那兄弟倆有什麼陰招。”
長孫連雲當即盯住陸畫銀,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