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圈時,速度又加快了些,溫芷茵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不同于在車上,是那種能讓身體原始野性發揮出的痛快感。
吉米似乎也受到了她情緒的感染,變得越來越興奮,在飛躍最後幾百米時,突然擡起了前蹄。
這種立馬的場景并不罕見,但多是由騎馬人操控,溫芷茵沒有經驗,猝不及防地從馬上摔了下來。
左胳膊先着了地,杵了一下,然後是整個後背跌在草地上。
“嘶——”她疼得抽搐了一下。
齊澤玄瞬間變了臉色。
他反應得很快,飛速下馬,幾步跑過來控制住馬後,蹲下身将手撐在她腦後:“感覺怎麼樣?”
還好草地夠軟,馬背也不高,溫芷茵掙紮着坐起。
她摸了摸胳膊:“感覺還好,就是左胳膊有點疼。”
齊澤玄一手扶住她:“别亂動,先跟我去休息室。”
然後對着身後的教練說:“幫忙叫薛醫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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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醫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年紀不大,手法卻很老練。
她給溫芷茵整個檢查了一遍身體,确認沒有受到其它傷害。
隻是她的左胳膊有些挫傷,所幸沒有傷到筋骨。
“這幾天注意胳膊不要用力,避免發生碰撞。”
“飲食以清淡為主,少吃辣。”
溫芷茵應諾一聲,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溫暖。
其實隻是很小的傷,這位醫生卻遠比醫院裡的大夫照顧得更為細緻。
薛醫生給她上好了藥,包紮完後叫來了等候在外面的男人。
“您放心,隻是一點皮肉傷,不嚴重。”
齊澤玄點頭,坐在溫芷茵旁邊,看她将外套抱在懷裡,臉上還帶着不甘心。
“還沒玩兒夠?”他傾身靠近些,“小姑娘看起來乖乖的,沒想到膽兒這麼大。”
溫芷茵抿起唇:“是啊,正玩得開心呢,還沒盡興。”
“那要不要再去?”
看她真的在猶豫,齊澤玄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逗你的,還真想去啊,你願意我也不放心呢。”
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句話讓溫芷茵蓦地心跳加速了一瞬。
她低下頭:“嗯,不去了。”
齊澤玄又給她拿了一些糕點和飲料,吃飽喝足後,兩人才離開馬場。
回到車上,齊澤玄示意讓她稍等會兒,他去外面抽個煙。
溫芷茵看到他掏出的煙好像和她見過的都不一樣,非常細,質感也很好,看起來很高檔。
也或許因為如此,即便抽煙他的牙齒也很白。
溫芷茵的外套落地時弄髒了,她跑到後車座上去翻背包。
印象中裡面有一件備用的薄外套。
然而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溫芷茵以為忘帶了,最後把所有東西掏出來才發現,原來是被壓在了最下面。
收拾好一切之後,齊澤玄也抽完了煙回到車上。
“今天心情有沒有好點兒?”他問。
“嗯,好多了。”
“行,那就算沒白來,雖然帶了點傷。”
“那都是小事......”
溫芷茵說的是實話,她今天真的很開心。
而且,那種開心,和平時的好心情也不一樣......
“你要回學校嗎,我送你。”
齊澤玄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用了,我要回家,自己打車就行。”
“你住哪兒?”
溫芷茵猶豫一下,小聲說:“西四環科豐路怡錦園。”
齊澤玄回完一條信息,沒給她質疑的機會,啟動車子:“正好順路,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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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芷茵的父親溫鐘良是國企工程師,母親葉清瀾是一名中學教師,家庭說不上多富裕,但也算小康。
兩位老人從小對溫芷茵的管教就很嚴格,高考前不允許做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包括打遊戲,談戀愛,追星。
溫芷茵也很聽話,一直在他們的呵護中長大。
而此時此刻兩人眼中的乖乖女正從一輛惹眼的跑車中走下來。
葉清瀾洗碗的動作停住。
她方才無意中從陽台的窗戶往外瞄了一眼,看到一輛黑色炫酷的車正從小區門口開進來。
葉清瀾看不懂這是什麼車,但能感覺到不便宜。
心裡還在想,大概率不是這個小區裡的住戶,不知道哪裡來的富二代。
“鐘良,你快過來!”
“怎麼了?火急火燎地,碗打碎了?”
溫鐘良走到廚房陽台,看到葉清瀾手裡的碗好好的,而她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窗外。
“看到啥了,有人打架?那我也得瞧瞧。”
說完他也跟着好奇地往窗外望去。
眼見自己的閨女從後座拿出雙肩包,跟一個開着豪車的男人說了幾句話,最後擺手和他告别。
溫鐘良若有所思道:“清瀾,那是咱家知知嗎?”
“你覺得呢。”
葉清瀾眉頭緊皺,把碗往水槽裡一扔。
“得跟她好好聊聊了,這孩子開始有事瞞着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