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顧詢墨剛走出書房,便被管家攔住,這才想起如今她成婚已有多日,尚且還沒和葉蓁蓁回葉府過。
原本她想着今日去看看傅铮的慘狀,但無奈回門一事也十分重要,便囑咐管家道:“你吩咐下人,正妃回門的禮單要在原來之上多添一倍。”
“是。”
顧詢墨想起那個溫和的正妃,隻覺得腦袋愈發疼了。
若葉蓁蓁是個活潑些的性子也好,那還能給她找些稀罕物轉移轉移注意力,但她成天也不出門,隻一個人待在房裡,顧詢墨除了在新婚那夜去她房裡睡過,後來便沒去過她那兒。
可她不争不搶,連讓丫鬟傳信都沒有,顧詢墨也搞不清楚對方的心思。
顧詢墨又不是真男人,也不想給對方虛幻的希望,可若直接說出來嗎,她又怕對方承受不了。
隻能就這麼冷處理,回門的禮單多加一倍也是補償,她隻希望對方能早日明白她的意思。
兩日後
葉府
葉榮作為一個正三品官員,按理說是沒辦法攀上皇室的。
但去年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陛下竟看上了他女兒葉蓁蓁,将其指給了十皇子做正妃。
雖說十皇子隻是個毫無勢力的皇子,但好歹也占個皇室身份。
葉榮如今已過天命,眼見年事已高,但官職卻還是個正三品,他便動了心思,想将女兒嫁去權貴之家以此幫助自己再上一層樓。
可誰知四年前剛确定完婚約,女兒卻逃了,還離家了幾日才歸,雖說這事并沒有太多人知道,但無奈他那親家是個消息靈通的,轉頭就送來了退婚書。
葉榮能有什麼辦法,隻能将女兒關在閣樓,找了不少人專門教養,四年下來終于将她那頑劣性子給磨平了。
女兒能傍上十皇子,葉榮開心至極。
他在朝中向來是中立派,不投靠任何一位皇子的陣營,一來是怕萬一站錯了隊,日後新皇上位怕要清算,二來是如今年事已高,犯不着冒此風險。
朝中與他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但如今他女兒被指婚給了十皇子,他自然也歸入到了十皇子這派。
好在十皇子母家不盛,也無即位的可能,葉榮覺得,歸到了十皇子這派,日後怕是可以安心享福了。
有皇親國戚撐腰,還沒有掉腦袋的風險,葉榮能不高興嗎?
但他也有一事憂慮,洛陽城内十八歲出嫁的不在少數,可大多都是十五六歲便已定了親的。
他女兒雖是十八歲出嫁,但四年前也曾定過親,這事雖說沒擺在明面上讓太多人知道,但到底是有知情人的。
若十皇子知道此事,不僅蓁蓁可能會被休棄,他也有被陛下問責的可能。
到時不僅官位難保,說不定性命也難保啊……
因此,葉榮今日請了早朝的假,就在府外早早候着,他站在門口來來回回的踱步,時不時擡頭看看遠方,焦躁不已。
“籲”馬車停靠在葉府大門前。
随後,車裡下來了一勁瘦青年,青年站定後又轉身掀開馬車車簾,牽着車上女郎的手,托着她下了車。
葉榮看到一對壁人相攜而來,而其中青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秀,他按下心中焦躁,才揚起笑迎了上去,“臣葉榮參見殿下!”
“不必!”葉榮感受到一雙手将他托住不讓他跪下,随後青年開口,“嶽父無須多禮,是小婿該給您行個禮。”
“這哪能啊!”
“應該的應該的。”
……
兩人在門口客套幾句,見已有平民看到此景,葉榮才停止了繼續寒暄,“殿下,臣已備好了午膳,還請移步府内一同用膳啊。”
“好好好!”顧詢墨感覺自己嘴都要笑僵了,見對方終于收了神通,才松了口氣答應下來。
幾人随着管家的引路向正堂走去,葉蓁蓁卻一言不發,隻低着頭跟着他們的步子走着。
她如今在殿下府上待的很開心,殿下除了新婚那夜,此後從未踏足她的院子,她終于享受到了時隔四年難得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