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季竹心再次對着宋柏元囑托道:“一定要保護好殿下的安危!”
“是!”見季竹心神情凝重,宋柏元也壓下了心中酸澀,點頭答應。
馬車緩緩駛離皇子府,季竹心看着越來越遠的幾人,心下沉沉。
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打擊讓傅铮變态了,還是本性如此。昨日他的表現實在詭異,令她今日想來都覺得一陣惡寒。
可去傅府一事,宜早不宜遲,若顧詢墨一直推辭不去,反惹人懷疑,倒不如打他個措手不及。
傅府
傅铮一早便站在了府外等候,他揚起仿佛假面般的微笑,目光沉沉盯着遠處的街道。
直到一駕馬車出現在視線之中,他臉上的笑才真切了許多。
馬車一停靠在傅府門口,傅铮便急匆匆地迎了上去,可還沒等他走到馬車附近,便被宋柏元攔下。
他臉色一變,狠狠瞪了一眼宋柏元,卻見他低垂着眼眸,對他的憤怒毫不理會。
“嘩”車簾被掀開,傅铮連忙收回了猙獰的表情,溫和地看向來人。
“殿下這是不歡迎在下?”待顧詢墨下車後,傅铮撒嬌似的埋怨道。
“哪有?我對傅兄敬仰萬分,隻是可惜父皇派給我的侍衛,不帶不行啊……”顧詢墨暗暗抖了抖,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覺得傅铮這人可能是被之前那事打擊到了,這下是真變态了……
這笑看起來也太瘆人了……
宋柏元也适時後退兩步,繃着一張臉道:“殿下勿怪,職責所在。”
“行了行了。”顧詢墨擺擺手,和傅铮抱怨道,“你看他天天擺着個死人臉,誰想讓他在身邊待着啊。”
“顧兄這就錯啦,這是陛下對您的喜愛,否則怎會派侍衛随行呢?父母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這是陛下的拳拳愛子之心啊……隻是……從前怎不見這位兄弟?”
“嗨……還不是我家後院那位夫人,喜歡折騰人。之前想要找個什麼古籍孤本,便派他去外面找了幾年,昨日才回來,這不,今日就随行左右了。”
顧詢墨哪敢說是傅铮現在太變态了她才特地帶上了宋柏元幾人啊,隻能半真半假地解釋。
“不過……要我說啊,還不如再派他出去幾年呢。”顧詢墨撇了一眼宋柏元,似乎十分不喜歡他。
宋柏元垂着頭默不作聲。
季竹心昨日特地和他交代過,今日殿下和傅铮說的話,哪句都别信,除非殿下明确要求他去做什麼,否則隻要跟在殿下後面即可。
宋柏元十分聽話,自覺屏蔽了二人的對話。
可顧詢墨說想将他再派出去幾年一事,還是令他忍不住心中一涼。
“他們說的所有對話,都不要信!”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昨日季竹心的交代,他在心裡默念了許多遍,這才終于平靜下來。
“顧兄何必如此?這位兄弟忠心耿耿,顧兄這般說話,可是要傷了他的心了。”傅铮和事佬般地勸道。
他不着聲色地瞥了一眼宋柏元,卻見對方低着頭,絲毫沒有搭理他的迹象,氣得他咬了咬牙。
眼見挑撥離間不成,他隻得眼睜睜看着幾個侍衛圍着顧詢墨将她帶到了府中。
“這邊請。”傅铮走在前頭為衆人引路,“今日铮在後花園擺了兩桌,又請了幾位伶人伴奏,還請殿下移步後花園。”
“隻是……”傅铮略顯歉意看向走在後面的宋柏元等人,“沒想到殿下帶了這幾位兄弟上門,怕是得委屈他們了。”
見宋柏元還是不作聲,傅铮深呼吸了一口,沒忍住看向顧詢墨道:
“恕我直言,這幾位兄弟莫不是啞巴?怎不理人?”
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冷暴力,更何況傅铮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能忍這麼久也全看顧詢墨的面子罷了。
“傅兄莫生氣,習慣就好……”見傅铮咬牙切齒,顧詢墨心中暗爽,勸道,“他們幾個都這樣,不愛講話,也不聽人說話,軸的很。”
“呵呵……原來如此。”傅铮幹笑兩聲,放棄了繼續離間,将話題引回了顧詢墨身上。
“今日怎不見顧兄帶夫人上門?”
“拙荊身子不适,今日讓我那位夫人多陪陪她,所以便孤身一人來了。”顧詢墨用着昨日現成的借口繼續忽悠道。
“殿下的後院竟如此和諧?”傅铮驚訝出聲,随後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般,又解釋道,“铮至今還未有通房侍妾,也無正房,竟不知後院女子竟能和諧至此。”
“傅兄如此潔身自好,想必前些年讀書十分刻苦,難怪能得榜眼之名啊……”顧詢墨歎了口氣,感慨道。
“哪裡哪裡。”傅铮僵着笑,險些垮了臉。
顧詢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怎麼句句話都含沙射影的,老往他傷口上刺?
“呀!”顧詢墨驚叫出聲,也打斷了傅铮深究的心思,“傅兄家的後花園當真是百花齊放,争奇鬥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