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孩子,我今年已經滿十六,早就及笄一年了!若是旁的男子都已經是要嫁人物色妻主的年紀了!”
白長弦揉着額頭,皺起秀氣的鼻子,頗有些不服氣的模樣
“是嗎?那及笄的小帝卿要物色什麼樣的妻主啊?”
郁羗儒彎下身子,低頭看他
眼前郁羗儒好看的臉龐忽然放大,眉尾輕揚,眼中是不加掩飾的調笑意味,他甚至幾乎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白長弦忽地慌了神,有些招架不住她如此玩笑,兩手一擡将眼前的女人推開
“我……我才不告訴你呢!”
小郎君落在肩上的力氣軟綿綿的,若是郁羗儒有心他自然推不開她,不過還是要收斂些,莫要将人惹惱了
畢竟前些日子二皇女還在軍中同她說惹了白長弦不快,将人弄哭了,要想法子哄他呢,若是再惹惱了怕是還要掉眼淚的
沒察覺小郎君的心猿馬亂,郁羗儒自顧自地說:
“我呀,就喜歡模樣好看還乖巧聽話的小郎君,就是同你這般便很好。”
郁羗儒這番說詞顯然是逗弄白長弦的玩笑話,隻是小郎君哪裡能經得住如此直白大膽的玩笑
“我……我覺得透氣透得差不多了,得回去找簡簡了!”
白長弦當即紅了耳根,捂着跳動個不停的小心髒走出亭子拉着小竹落荒而逃
看着跑得飛快的淡藍色背影,郁羗儒有些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有個弟弟當真是挺有意思的,她阿爹以前怎地沒想到給她生一個弟弟
白長弦拉着小竹一路小跑回了大殿,一旁的楊簡簡見他臉蛋通紅,神色怪異的模樣,于是有些擔心地問:
“了了,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怎地感覺你出去回來一趟好像更熱了?”
白長弦現在聽不得他說這話,捂着臉搖搖頭不去看他
“沒事兒,就是外面風有些大,吹的……”
楊簡簡将信将疑地擡頭看他身後站着的小竹,小竹此前站在亭外,白長弦和郁羗儒在亭子裡說的話,他自然也是不知曉的
于是也隻能搖搖頭
楊簡簡見此以為小竹的意思是沒什麼,是以沒有再多問
白長弦後半場宴會已經看不下去這場上在跳什麼了,腦中一個勁地回放着郁羗儒湊近的臉和她說的喜歡的兒郎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怎地也值得他心慌至此,還……還一直記着,怎麼也甩不掉
直到宴會結束回了帝卿府,白長弦心中實在燥亂
“哎呀!煩死了!”
眼睛一閉整個人直接倒在床榻上,将頭埋進被子裡
聽到動靜,小竹連忙進屋查看,見白長弦隻是撲在了被子上,這才松了口氣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遇着什麼惹您不快的事兒了?”
白長弦從床上坐起來,餘光瞟到小竹手上拿的那件郁羗儒給他披上的白色大氅
從小竹手上拿過看了看,想想,白長弦又把它遞了回去吩咐道:
“将它洗幹淨放好吧。”
“是。”
和解宴過後,契丹使臣一衆人便在皇宮内住下了
午時,白長弦用了午膳便和小竹一路走到禦花園消食,見兩個宮人提了水在園裡澆花
還未走進,隐約間便聽見兩人間傳來的竊竊私語
“昨兒的宴席可是真熱鬧,你不在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那契丹二皇子可是丢了好大的臉呢!”
“我雖不在,一早起便聽人說了,哪裡還用得着你告訴我,不過就是那契丹二皇子在那席上公然求嫁攝政王的事兒嘛。”
“竟連你都知曉了,看來這事兒都傳遍了,那契丹二皇子也真是大膽,怎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想嫁攝政王,真是好生不要面皮,我若是他,都要不敢見人了。”
“就是就是……”
白長弦在樹下聽着他們的議論聲,臉色沉了下來,兩步便走到二人面前站着
“做好你們當職的事兒便是,怎地如此長舌?背後議人長短,傳出去倒叫人說我大冶連宮人都管不好!”
兩人一見是白長弦,瞬間白了臉色,吓得跪在地上一個勁認錯
“九殿下恕罪,都怪奴才多舌,奴才們知錯了,知錯了!”
白長弦平日裡看着好說話,但到底是皇宮裡長大的,生起氣來身上的皇家威嚴盡顯無遺,兩個宮人大氣也不敢出
“自行下去領罰!往後若再讓本宮聽見你們背後議人長短,小心你們的皮子!”
“是是是!多謝九殿下開恩!”
兩個宮人趕忙起身,拎着水桶下去領罰了
訓完這二人,擡頭時恰巧便看見那契丹二皇子正站在湖邊看着他們
見白長弦發現了他也不慌張,眸光掃了他們二人一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