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連對朕都不能說嗎?”
擡頭對上白帝溫和的眼眸,白長弦還是開了口:
“母皇,聽說您要提前開始舉辦狩獵?”
一聽白長弦問這話,白帝馬上便猜到了他想說些什麼了,喝茶的手頓了頓,不動聲色道:
“朕是有此意,近來宮中人多,又恰逢天氣不錯,剛好趁此機會熱鬧一番。”
話到此處,白帝沒有再問白長弦,隻是自顧自地喝着茶假裝不明白他的話
白長弦見白帝不再說話,可話題都開了,他自然是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于是隻好挑明了說道:
“母皇,天氣那麼好,帶上了了同你們一道去可好?我保證會乖乖的隻在一旁看着就好的!”
白帝不說話,白長弦便以為她是不同意了,于是撅着嘴坐了回去,也沉默着不再說話
餘光瞟到白長弦微微顫動的睫毛,感覺到他的失望,到底是自己捧在心上長大的兒子,白帝還是有些不忍心見他難過
“好了,站起來讓朕看看,郁羗儒說你近來有在好好照顧自己,朕看看你有沒有好些。”
白長弦垂着頭站起身來,在白帝身前轉了一圈
淡藍色的腰帶束着窄細的腰肢,臉上沒有半分贅肉,整個人還是那般清瘦模樣
白帝看得眼酸,末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道:
“好好好,朕的了了看着是好多了,不過到時候還是要多帶件厚衣裳,天色晚些怕是會有些涼,要是出去一趟反倒染了風寒回來,你貴父怕是要怪罪朕了。”
一聽白帝這話,白長弦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拉住她的手問:
“母皇!您這是同意了對不對?您同意了了和你們一起去參加狩獵了對不對?!母皇!了了就知道您最好了,是天下最最好的母皇!”
白帝見他高興,也笑着曲起食指在他鼻梁上輕刮了下道:
“是是是,你這孩子,真是拿你沒辦法,也不知你這最最好到底對多少人說過了,怕是誰依了你的意誰便是最最好了吧?”
雖然白帝猜得不錯,但白長弦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拍馬屁的話雖然隻有那麼兩句,但有用就夠了不是嗎?
自從白帝同意了帶白長弦去參加狩獵他便一直期待着那天,提前了好些日子給自己籌備衣裳着裝
到底是男兒郎,平日裡在宮中見不着幾個同齡人,此番得了機會出去,自然是想好好打扮的
是以今日請了宮中的繡郎過來,又是選衣料又是量身高尺寸的
白帝知曉他高興,便也随着他去了,還命人将宮裡有的好料子連同前些日子契丹送來的那些衣料都一同給他送去了帝卿府中,憑他挑選
雖然不上場狩獵,但白長弦還是計劃着要給自己做一套胡服,如此方顯得符合場景融入大衆
白長弦對自己的想法甚是滿意,此刻拉着小竹一起在一堆布料中挑選着
“這塊玄色的太暗沉了,有些不合适,這塊黃色的又太亮了,不喜歡,這塊紅色的好像有些豔了……”
挑來挑去卻是覺得什麼顔色都不是很合适,沒選到心怡顔色的料子,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怎地選個料子這麼難啊……”
白長弦歎氣
“殿下今日累了許久了,不若休息會兒吧,明日再挑吧?”
白長弦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小竹的話,于是繡郎便帶着宮人将那些布料收走了
繡郎剛走,門口便有宮侍來報,說攝政王送了東西過來
白長弦将人喚了進來,來人是一個長相英氣的女子
“蒼耳見過九殿下。”
蒼耳是郁羗儒的部下,白長弦也見過她一面,隻是不知道姓名罷了
“不必多禮。”
蒼耳将帶來的東西遞給小竹,小竹拿給白長弦打開了來
裡面是一匹暗花雲紋紫色錦緞
“我家王女得知九殿下想要尋一匹合适的料子做胡服,恰巧她此前在西北得了一匹上好的紫色綢緞,想着也許殿下會喜歡,所以便讓屬下送來了。”
白長弦将那匹料子拿起來看了看,無論是質地還是顔色都沒得挑,确實很合适
命小竹将東西收起來,拿了片金葉子遞給蒼耳道:
“多謝你家王女,本宮很是喜歡,有勞你跑一趟了。”
軍中紀律嚴明,該是上邊讓辦的事務均是份内之事,哪裡會有收東西這麼一說的,蒼耳看着手中的金葉子,有些慌亂地想把東西還給白長弦
“九殿下,這可使不得,這是屬下分内之事,不能拿您的東西,要是拿了,回去殿下是要罰屬下的。”
第一次打點出去的銀錢還有換回來的,白長弦也有些懵了,但想到蒼耳是軍營裡出來的,軍營的規矩風俗自然不同于宮裡,便也沒有強求,将那金葉子收了回來
見白長弦把金葉子收回去了,蒼耳這才在心裡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要是真收了這東西,回去王女還不得把她扒了一層皮才怪
送了東西蒼耳便回去給郁羗儒報信去了,倒是白長弦看着那匹料子喜歡地不得了
看着這料子,白長弦又想起那件大氅,于是心中暗暗覺得
若是哪家男子将來嫁給了羗儒姐姐,怕是很幸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