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落入郁羗儒的懷中,還未緩過神來,白長弦已經能輕車熟路地攀上她的脖頸了
出了偏殿,灼熱終于随着冷風吹散,袁旦已經派人将馬車備好,小竹也早已在馬車旁等她們二人了
“殿下,您怎地一眨眼便不見了,還受了傷?”
小竹着急地跑上來問着
“沒事的……”
在郁羗儒懷中對上袁旦和小竹的視線,周圍還有一些個侍人,白長弦有些不自在,将腦袋縮進了郁羗儒脖頸裡
感受到纖細濃密的睫毛輕刮過脖子上的皮膚,連同呼出的熱氣打在心口,帶過一陣酥癢
郁羗儒加快了腳步,掀開馬車簾子便迅速将人塞了進去
動作快得白長弦整個人坐在馬車裡面對落下的簾子時都愣了愣
“護送九帝卿回宮。”
“是。”
蒼耳得了令便坐在了馬車前面駕車,驅着馬離開了
望着馬車漸漸走遠,右手拇指魚腹處似乎還能感受到那股子濕熱,心裡沒由來地有些郁燥
“王女倒真同我母親說的那般。”
“什麼?”
郁羗儒看她
袁旦低頭思索了一番,想到了威武将軍的原話
“魅力四射。”
“袁姊也會開玩笑嗎?”
見郁羗儒裝傻,袁旦搖搖頭
“母親說您才智過人,想來不會聽不懂我的意思。”
袁旦将話說穿,郁羗儒便斂下了笑容
“有些話本不該我對您說,隻是您當局者迷,我還是想提醒一句,樹大招風,即便是信任也是需要一些羁絆和保底的,有些東西也許一開始便已經算好了。”
袁旦一提醒,郁羗儒皺起眉擡頭看她
“你是說……”
“我可不曾說什麼,隻是提醒您,女人的劣根性便是一邊守着正人淑女的做派,一邊又忍不住被小意溫柔勾得酥了骨頭,還是順意的好,您說呢?”
袁旦拍了拍郁羗儒的肩,轉身回去了
郁羗儒站在原地,腦海裡回想着袁旦方才的話
她常年對的都是兵器兵法,驟然對上這京城的彎彎繞繞,倒是失了防範
難怪白帝幾乎不讓白長弦出宮,卻是她一提便同意了,她竟是有意要讓她們二人生情
帝王難免多疑謹慎,她對白長弦的疼愛是真,對郁家的信任也是真,但卻還是不能不想多一層保障
帝王心,果真難測
回到郁府時,郁老正在院子裡站着,面前挂了一副畫像,見郁羗儒回來了便朝她招手道:
“又青,快過來。”
郁羗儒兩步走到郁老身邊站定
“快看看,這是皇上派來的新畫師給祖母畫的像,你看如何啊?”
那畫像裡,郁老正在院子裡舞槍,觸筆細緻,連衣角的褶皺都處理得十分自然,用的上好的墨紙,無一處不精細好看
“雖然隻将祖母的威武無雙畫出了八分,不過能畫出八分已是不易,又青覺着,甚好了。”
“哈哈哈哈哈,你呀!”
郁老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閑聊似地問:
“聽說今日九帝卿去了萬山書塾?”
“是。”
郁老點點頭,忽地又指着那畫像對郁羗儒說:
“若是改日皇上讓這畫師給你畫像,你可會喜歡?”
察覺到郁老話裡的隐藏含義,郁羗儒沉默了片刻
“原來祖母竟一早便猜到了。”
郁老沒解釋,也沒接她這話,隻是繼續問她
“如何,可喜歡?”
喜歡嗎?郁羗儒不知道什麼才是喜歡
魚腹的齒印早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消失了,小郎君挂着淚珠軟在她懷中的模樣也很是好看,腰肢也細,就是太瘦了,還是要養些肉才好……
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些喜歡的,至少,很是喜歡他的容色和鮮活
“喜歡的。”
聽了郁羗儒的回答,郁老爽朗一笑道:
“如此甚好,既是喜歡,便好好準備着吧,我看快了。”
“是。”
要說的話說完了,郁老又拉着她看了許久的畫,郁羗儒每看一處便能誇出花兒來,将郁老哄得合不攏嘴
最後那副畫像被郁老挂在了書房右側的牆上,一進門便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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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女一辦完公事回去找白長弦便被人告知他在射圃受了傷,現下已經被袁夫子和攝政王派人送回了宮裡
明明是和她來的書塾,誰料在這處還能出意外,回去自然免不了讓白帝好一頓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