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哪裡累了,自從從西北回京城以後,誰不知道它是王女親自養的紅人鳥,每日就在府中飛來飛去,誰得了東西都會喂它些
莫說累了,都養胖了許多了,也不知還能不能飛起來
莫不是王女覺得小飛胖了飛得慢,這才讓她去送信的?
蒼耳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真理
但蒼耳無奈,蒼耳敢怒不敢言,隻能拿着信件默默退下,去宮裡送信去了
白長弦那邊收到蒼耳帶來的信件,上面依舊是簡短的幾個字
“城南荷花開得正盛,殿下賞荷否?”
白長弦拿着信,臉上不由得帶上了笑容
每次都是這麼簡短的兩句話,卻也能哄得人眉開眼笑的
白長弦坐在桌案前拿着筆,想了好一會兒,想回些什麼,想同她說宮裡的禦花園也開了好些荷花,好看的很,想說他正好在宮中悶得慌
但落筆之後又都覺得不合适,于是又将紙團了起來,扔到一邊
看着桌上郁羗儒的信件,想着郁羗儒既然隻寫了那麼幾個字,那自己作為男子,若是寫多了豈不是顯得他就很想她,巴不得要同她出去一樣
于是為了保持自己作為一個帝卿的矜持,白長弦也故作高冷地在紙上落下了一個字
“可。”
将紙折上,封到信紙中遞給了蒼耳
蒼耳拿着信件從宮中回到攝政王府,進門時,守門的兩個侍衛同她打趣道:
“喲!蒼信使,又給王女送信呢?”
“滾!”
蒼耳埋着頭不耐地罵了兩人一聲,快步走了進去,到了書房裡耳朵裡都仿佛還是能聽到門口兩人的笑聲
不做信使這事兒是沒法讓王女改變主意了,蒼耳隻能期盼着兩月後二人成親的日子能趕快到來,這樣她才能不用幫兩人送信了
郁羗儒從書案上擡起頭,接過蒼耳遞來的信件,打開時不由得眉眼上挑,期待着白長弦會回她什麼
想來以小郎君那喜歡熱鬧遊玩的性子,這些日子在宮中恐怕要憋壞了,定是會有許多話要同她說的
滿心期待地打開信封,卻隻看到了一個簡便明了的可字,揚起的眉毛頓時愣住了
皺了皺眉,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蒼耳問道:
“你,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被調換了信件吧?”
蒼耳覺得自己很命苦,好好一個貼身侍衛做了信使不說,送來的信件還要遭人懷疑
“不是,主子,不過一個送信的事兒,呢還信不過屬下嗎?”
又不是在西北要擔心敵軍竊取情報的,調換信件,宮中帝卿和攝政王的傳情書信,怎麼可能有人那麼閑要去調換啊!
被蒼耳心痛質問的郁羗儒卻不覺得良心痛,卻也沒再說什麼,擺了擺手讓蒼耳退下了
看着紙上那個簡便的可字,郁羗儒無奈地笑了聲
罷了,小郎君到底是矜貴着長大的,簡便些便簡便些吧,左右明天就見到了不是
次日,郁羗儒早早在城東的荷花池處包了遊湖的船,在船上等着白長弦了
白長弦下了馬車,被人引着到了船邊,還沒上船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
透過風吹起的簾子,郁羗儒棱角分明的側臉在白長弦眼前若隐若現,看不真切,卻很是好看
白長弦愣在了岸邊,就這麼看着她
感受到了白長弦的目光,郁羗儒将笛子放下,微微偏過頭,朝他欣然一笑說道:
“了了。”
透過簾子,像是夏日裡吹過柳岸的春風一般清揚,不察被郁羗儒的這一笑晃了眼,白長弦愣愣地點着頭
“嗯……羗,羗儒姐姐。”
郁羗儒揭開簾子從船裡走了出來,在白長弦發愣的時候牽起了他的手,将人拉着上了船上
“前些日子路過這邊時看着這荷花快開了,算着日子估計就是這兩日,想着你在宮中怕是也悶得慌,索性便邀你來這邊遊湖賞荷了,還好花确實開了。”
見了面那麼能說,怎麼不見信裡多寫幾句話
其實寫信簡短這事兒還真不能怪郁羗儒,畢竟以往在西北時,傳訊需得簡潔明要,是以才養成了這麼個習慣
白長弦心裡抱怨着,确實不由得揚起笑臉,心中的愉快都要溢出來了
“宮中的荷花也開了,隻是沒有這兒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