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透過簾子陽光晃過男兒白皙的面龐,無端被擾了清夢,白長弦揉了揉眼睛,擡手向身側伸去,卻什麼也沒摸到
閉着眼睛找了找,隻觸得一片冰涼,他這才堪堪睜開眼睛
郁羗儒又早早上朝去了
心下一陣落寞,一打眼卻見床簾正不停飄動
窗門都是關着的,自然不會是風
皺着眉頭,往床邊移動了幾分
床簾下,兩個雪白的身影正活躍地嬉戲着在簾子間竄來竄去
察覺到簾子被一道阻力拉住,兩個小家夥停住了動作,乖巧的并排在床邊坐着,舔舔爪子看着白長弦
“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家夥掀了簾子吵醒我的,該不該罰?”
兩隻小狐狸崽子根本沒聽懂,自然不把白長弦的威脅放在眼裡,隻刨着爪子要跳上來去找白長弦
“诶!不可以上來哦,現在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床,妻主會不喜歡的。”
白長弦把簾子拽起,擋住了兩個小家夥的動作,解釋着
“正君,您起身了嗎?”
門外的小竹聽見屋子裡的動靜,輕聲詢問道:
“進來吧。”
小竹将門打開便看見總總和耳耳兩隻小狐狸蹲在白長弦的床前,四隻小爪子還不斷刨着簾子
“你們怎麼在這,什麼時候跑進來的?!”
被聲音吸引,兩個小家夥停了下來,好奇地望着小竹
“不是妻主讓它們進來的嗎?”
沒有郁羗儒的允許,它們肯定是進不來這屋裡的,是以白長弦還以為是郁羗儒将它們放進來的
“這,它們确實是王女派人接到院子裡的,隻是吩咐了放到主院養着,沒有放進屋,誰知早晨王女上朝後它們便不見了
院子裡的侍奴還找了一早上,不知何時竟讓它們偷溜進了屋,驚擾正君,還請正君恕罪。”
“如此說來,它們許是早晨開門的間隙偷溜進來的,也不是什麼大事,讓負責看飼的自行領罰,其餘便算了,莫要再有下次。”
其實白長弦也并不在意這些,但他現在是攝政王夫,這麼大個家宅放在這,若是沒些規矩,如何鎮得住底下人
“是。”
兩隻小狐狸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又開始滿屋子地跑跑跳跳,嬉戲打鬧去了
許久沒見這樣鮮活的小東西,白長弦自然也覺得有趣,與它們在院子裡玩鬧了一會兒
“正君,王女讓老奴将這些個府宴花宴的請貼都送來給您,讓您挑着喜歡的解悶。”
王府管家拿着一沓帖子走了過來
“請帖?”
一聽這話,白長弦瞬間來了興趣,也不和兩隻小狐狸玩兒鬧了,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他之前還在宮中的時候便十分盼望着要出去玩兒,隻是宮中到底不比外面,未出閣的帝卿自然不能随意進出,更何況他身子不好,母皇更是不放心
現在出了宮,落了府,那些個帖子他竟也能自己挑着去了
“快給本宮看看!”
拿着帖子翻翻找找,遞來的帖子不少,言語之間也恭敬非常,隻是這遞貼的人家他卻都不怎麼熟悉
說是挑着去,實則也是挑着喜歡的宴會去,而非是何時的府邸去
“張家……趙家……”
看來看去,白長弦也挑不出個什麼,思考半晌,拿了兩個自己感興趣的宴會,要等着晚上郁羗儒回來讓她看看
晚間,郁羗儒回來同白長弦用過膳以後便問他挑了那個帖子去
白長弦這才将自己挑的那兩張帖子遞給了郁羗儒
“妻主,你看看這個兩個如何,哪個去得?”
郁羗儒接過帖子,看了看是哪家的帖子,随後說道:
“既是遞給你的自然都是挑過了的,你挑着喜歡的去便是,不比問我。”
白長弦撇撇嘴,上前兩步,環着郁羗儒的脖子,坐到了她的腿上
“可是我想問你嘛。”
郁羗儒挑了挑眉,将人好生抱在懷裡
“那便去趙家的吧,谏議大夫在朝中為人和善,想來府中人也是好相與的。”
“那我便聽妻主的。”
見白長弦一副自己說什麼是什麼極其乖順的模樣,郁羗儒一顆心叫他拿捏得柔軟,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
“怎麼這麼乖啊了了。”
……
自從接了帖子,白長弦便期待着那日,整個人看着都活躍了不少
郁羗儒見他高興,便覺得自己這決定果然是對的,他向來喜歡熱鬧新鮮的,攬着這些事不讓他做,反倒會讓他無聊了
準備參宴那日,白長弦難得起得早了些,坐在銅鏡前細細地描着眉
郁羗儒一進門便見白長弦坐在銅鏡前認真自己打扮的樣子,覺得新鮮,于是雙手環胸倚靠在門邊看着他
白長弦描得認真,也沒發現郁羗儒,直到手上的黛粉被接過
“妻主?”
白長弦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為妻幫你畫。”
妻主為夫郎畫眉,他之前隻在話本子裡看過,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妻主也會做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