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藏夕一言九鼎,陸幻儀課間趴着睡覺,隻感覺自己位置上有人手肘探過來緊接着什麼也沒說走了。
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陸幻儀很滿意。
同桌可以做。
除此之外陸幻儀也從不幫他做一個事情,以往管藏夕的同桌幾乎都能勝任的工作,幫他解決消耗品。
巧克力蛋糕手工餅幹糖果應有盡有。
陸幻儀看着管藏夕每天從桌兜裡拿出來的東西啧啧感歎,“八百字檢讨還是少了。”
管藏夕先前想給陸幻儀,陸幻儀看也不看全部推還給他,恰好吳絡榮路過,拿了個巧克力邊吃邊說:“我們小陸以前收到東西全部都丢,就是這麼無情。”
“全都丢了?”管藏夕挑眉。
陸幻儀正在整理自己的桌面,數學課下課草稿紙上滿是橡皮屑,“不然呢?”
“多丢幾次就不會再收到。”陸幻儀絲毫不覺得自己傷害了多少脆弱的小心髒有什麼不好,她一向信奉快刀斬亂麻。
吳絡榮覺得這手工巧克力還怪好吃的,裡面加了果脯和堅果碎,每一口都很有滋味,“你也可以學習一下,就不會有這些煩惱。”
“煩惱?”管藏夕把東西全部分發給周圍的同學,一兩周下來周圍同學的零食支出大幅度減少,“别人的喜歡怎麼會是煩惱?”
管藏夕靠回椅子,眯着眼笑的像一隻狐狸,“我可舍不得讓她們傷心。”
“好像給我們吃就不傷她們心了似的。”吳絡榮小聲朝陸幻儀吐槽,抱着英語試卷走的同時還不忘把剩下的巧克力都順走。
而不知道是不是管藏夕對那些追求者說了什麼,這些天陸幻儀在班級外面居然少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對此管藏夕的解釋非常官方,“我可不想再寫檢讨。”
他們和一班的教室離老師辦公室非常近,隻有一個轉角的距離,如果說哪天教導主任心血來潮來個巡邏,就上次管藏夕在教室後門和人聊天的模樣,第二周随着他的檢讨上交的還有管藏夕的家長。
陸幻儀懶得八卦他,她和吳絡榮上周的考試成績很能入眼,跟唐女士說了這周出去玩,對方完全沒有半點反對,甚至怕她玩得不開心,又給她打了一筆錢。
吳絡榮的家裡人确實讓她哥跟着一塊去,不過不是陪着她們一塊去看電影,而是他哥剛好要去臨城出差,捎帶着把倆高中生一塊帶走。
周四晚上放學,陸幻儀回家收拾了東西就去了吳絡榮的家裡,隻是去三天,兩個人沒有收拾太多的東西,每人一個小行李箱就囊括了所有的東西。
吳絡榮的哥哥吳絡言已經是個合格的社畜,到點了就從樓上下來,穿着休閑,左手手裡拎着個電腦包,右手推着行禮箱子。
吳絡榮非常之狗腿,瞧見他下來連忙過去把箱子拉過來幫他推。
吳絡言淺淺笑了一下,“知道你要活動經費,待會給你轉賬。”
“哥哥最好。”吳絡榮笑着道,“這是我好朋友,陸幻儀。”
“我知道,陸良隆的女兒,我見過你爸爸。”他說,“你爸爸很厲害,聽說他女兒讀書也很厲害,榮榮多跟你朋友學一學。”
陸幻儀臉上端着得體的微笑,恰到好處的謙虛客套幾句必不可少。
上車之後吳絡言非常貼心坐在副駕駛,将後座留給她們兩個,路上的路程有兩個半小時,起先倆人還來往聊幾句,等車上了高速,困意就讓兩個女生腦袋抵着腦袋睡着了。
中途陸幻儀迷迷糊糊醒過來幾次,每次窗外的場景大不相同,這是吳絡榮熟悉的地方,睡的比她更加熟,一路上就沒醒過。
等到了目的地,時間已經接近半夜,吳絡言把倆人叫醒,三個人定的是同一個酒店,吳絡言問她倆待會要不要一起吃飯,被吳絡榮拒絕了。
“哎呀哥,不用擔心我們倆了,待會我們點外賣就行,你忙你的去吧。”吳絡榮興沖沖拉着陸幻儀往自己房間去。
吳絡言瞧着倆人的背景囑咐一句,“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吳絡榮擺擺手算是聽見了。
等到了酒店,陸幻儀丢下行李箱,往床上一趟,渾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舒坦,翻過身,把自己跟大鱿魚貼着烤架似的嚴絲合縫,“真舒服。”
吳絡榮拉開酒店窗簾往樓下看,燈紅酒綠光怪陸離,“待會要不要出去吃夜市?”
“待我休息十分鐘再告訴你還有沒有電量能夠支撐我出門。”
“我現在是睡不着了,車上睡太久。”吳絡榮把頭發全部紮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精神更加抖擻,坐在床邊開始纏着她,“去吧去吧去吧。”
陸幻儀被晃的像是海水沖擊下的水母,四肢都有了麻意。
“陸——幻——儀——”
“我餓了我餓了,你不餓嗎?”
陸幻儀受不了魔音入耳,騰地坐起,看着吳絡榮,“數三下,出門。”
吳絡榮立馬換鞋,拉過陸幻儀沖出酒店,出門前還不忘拿上倆帽子擋風。
深冬的天氣又接近十一點,低溫讓倆人都把拉鍊拉到了最高,陸幻儀臉頰涼呼呼的,手背貼了貼臉,“感覺臨城比H城還要冷一點。”
“這邊臨海,正常,有時間我們去看海。”吳絡榮說。
陸幻儀沒什麼興趣,“不要,好冷,夏天再去。”
“冬天的海有冬天的内容,一年四季隻看夏天的海有什麼意思。”
她們在酒店門口等到了打的車,上車後溫度才慢慢回升,陸幻儀的臉又有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