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幻儀循聲望去,轉到一半感覺到自個的手被牽上。
來自管藏夕熟悉的體溫讓陸幻儀忍不住扭頭刺他:“遇到前女友?放心,姐給你撐場子。”
管藏夕微微笑,一臉端正大方的模樣,沒有接話。
先前叫住管藏夕的女生看清了陸幻儀,隻是一時之間沒有開口叫她。
陸幻儀盯着她看了幾秒終于從記憶裡扒拉出來了一個人名,好多年前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是陸幻儀第一次主動幫管藏夕解決桃花。
不過她瞧着對方半晌沒有叫她,想來應該已經忘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管藏夕伸過來的手還牽着,她覺得小題大做,一個久違的故人而已,“夢羽,好巧。”
“是叫這個名字嗎?”說完湊近管藏夕問了一句,而牽着的雙手微微松開,陸幻儀順勢攬上管藏夕的胳膊。
說起來管藏夕的身高是在高三之後瘋長的,原本隻比陸幻儀高一點,一年過去,雨後春筍似的長,很快突破了185,陸幻儀的身高停止在了174,而他大學還在長!
陸幻儀深刻覺得自己喝的牛奶都長到他身上去了。
親密無間的倆人湊在一塊說話,一直望着陸幻儀的某人眼中略過幾絲笑意,“看你這麼笃定還以為你記得清楚。”
陸幻儀牽着嘴角,拉起一個合格的假笑。
“好久不見,一起喝一杯?”
陸幻儀沒有察覺到身邊人有抵觸的情緒,她也不介意給管藏夕撐撐場面,微微偏頭露出一個笑:“好啊。”
于是蔣夢羽連同他倆一塊進了包間内,蛋糕點心下午茶一連串在短時間内上了個遍,陸幻儀看着面前倒好的香槟微笑招來服務員,“換飲料謝謝。”
蔣夢羽瞧着連坐都要靠着坐的兩個人撐着下巴悠悠眨眼,“沒想到你們最後能結婚。”
這話聽着真奇怪,畢竟她們相遇的地方可是婚紗店。
陸幻儀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近些年管藏夕的莺莺燕燕,選了個保守的說法:“分分合合總是有的,藏夕這些年為了惹我生氣也是煞費苦心。”陸幻儀說到此,嬌嗔地瞥了他一眼。
坐在一旁的管藏夕适時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嘴唇輕抿。
“不過沒關系,浪子回頭金不換。”陸幻儀心裡瘋狂吐槽這句話,面上不顯,笑的溫柔。
“你呢,也是要結婚了?”陸幻儀猜測。
蔣夢羽放下香槟杯,“到年齡遵從安排罷了。”
陸幻儀點點頭,并不想去細問這個安排是個什麼安排,“那你先生——”
“路上堵車,他待會就到。”蔣夢羽的視線再次流轉到管藏夕的身上,這人自從進了房間就沒有再看她,陸幻儀煩他牽手,他即使被瞪了也要扭扭捏捏再次牽上。
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當初我說我是最合适你的聯姻人選,可惜你沒選我。”
陸幻儀幽幽掃過管藏夕,還有這檔子我不知道的事兒呢。
管藏夕不再當啞巴,說:“你也知道我以前從來不想結婚的。”
他邊說邊為陸幻儀剝了個荔枝,陸幻儀接過手嘗了一口覺得還不錯,眼神示意管藏夕再剝,于是在遞給陸幻儀新一個荔枝在她吃完後又順手抽了濕巾給她。
動作自然流暢,兩個人沒有為此有半分的停頓和遲疑。
蔣夢羽自然也聽出了管藏夕的話裡有話,如果對象不是陸幻儀,他是從來沒考慮過結婚的。
“我原本還以為你們貌合神離,沒想到還真是情誼甚笃。”蔣夢羽從頭到尾抱着的觀察的心到此刻為主盡情消散,長久停積在胸膛的郁結逐漸流失。
“你瞧,望而不得的人總喜歡給自己找借口,比如你們隻是裝模作樣騙我的,又比如你隻是為了讓我死心做到這個程度,那我是不是有點不一樣呢?”
這話沒法接,陸幻儀端着和煦的笑臉靜靜望着她。
管藏夕不管這麼多,桌面上現打的果汁示意陸幻儀要不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後自己喝了一口,“我還沒腦殘到拿婚姻當借口。”
陸幻儀眉頭一跳,瞧他義正言辭罵自己罵的面不改色,年紀越大越出息了,看來這就是時間閱曆給自己的成長,她安安靜靜喝了口飲料。
擡頭觸及到管藏夕的視線發覺自己喝了她的。
管藏夕的視線明晃晃寫着,演的真賣力。
陸幻儀……真是誤會了。
“夢羽。”阖着的門再度被退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得體的青年人,瞧着三十歲出頭四五歲的年紀,手邊還牽着個小朋友,小孩眼中淡定平穩,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
管藏夕像是認識這個人,與他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你來了,剛剛和初中同學聊完。”蔣夢羽起身撫平了裙子,小女孩慢慢走過來勾住了她的手,“蔣阿姨,我們走吧。”
蔣夢羽與他們告辭,“我的婚禮會給你們發請帖,希望你們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