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這吧,今天謝謝你。”言徊拉高了領口,陸幻儀給了他一個自己的黑色鴨舌帽,身邊那個陸幻儀不太認識的演員友好沖她道别。
嘚嘚全程安靜開車沒有出聲,送走了他們倆人才開口,“姐姐,我帶你出去逛一圈再回去?”
陸幻儀靠着車窗發呆,“逛什麼?”
嘚嘚直說:“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事嗎?”
陸幻儀打了個哈欠,“什麼不開心,我困死的不行,繞一圈回去吧。”
嘚嘚往後瞧了她一眼,沒有多說,開車送她回去,回到酒店倆人分道揚镳,陸幻儀沒讓嘚嘚上來幫她整理東西,隻讓她早點休息。
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什麼都不想做,今天應酬了一場很累,與人相處需要精力也很累,吃多喝多克制多都累。
總而言之今天是疲憊的一天,所以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可是現在應該起來看看劇本,或者練練台詞。
明天有一場重頭戲,不能NG太多次,必須要順一順。組裡她是短期内經驗不足的人,雖然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給自己請了表演老師複習,但是她從開機到現在一直戰戰兢兢。
面對自己當初的專業她半點不能松懈,這段時間的成果在未來會面對萬千人的檢驗,她必須拿出優質的成品。
她咬牙起身,從抽屜裡撈出來幾顆糖三兩下塞到嘴裡,一時間又想起來自己是在減肥,大晚上攝入太多糖分不好,還沒回過神來嘴巴裡那三顆糖已經出現在了垃圾桶裡。
糖絲的甜意在嘴巴裡發苦,陸幻儀倒了杯水漱口,拿出劇本開始順戲背詞。
深夜寂靜深冬冷意肆意,有人熬夜也有人無眠,管藏夕看着手機裡發過來的消息出神。
消息來自陸幻儀。
她說:好啊[笑臉]
管藏夕仰躺在床上,手機丢在身側已經息屏,雖然已經全身洗過一邊澡,但身上依舊泛着淡淡的酒味。
管亦風當初身上也總是出現這個味道,甚至總是更濃。
進入社會,沒有人的生活一番順遂,所有的得到都要付出。
管藏夕明白這個道理,他對于工作絕對全力以赴,但是最近,他的三個助理私下裡的讨論他同樣聽見了。
說他最近工作太過拼命,不知道總部下來鍍金的小公子這樣盡心是為了什麼,就連管亦風派來協助的人都有些驚訝,對于管藏夕如此急切想要上手所有事物的決心。
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是因為他最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結婚前和陸幻儀相處的點點滴滴好像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情,倆人打打鬧鬧甚至在婚房内同屋而眠。
現在陸幻儀進了劇組,身邊環繞了太多他不認識的人,管藏夕甚至收不到陸幻儀幾條消息。
他轉着自己手裡的戒指想笑,不出意料,送嘚嘚去的時候陸幻儀的手上沒有他們的結婚戒指。
他看見了,但沒有提出來,隻是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掉了。
為什麼當時摘掉,現在又戴上呢。
他翻了個身,不去探究自己的内心,放空思想尋求盡早入睡,明天的事等到天亮的時候再說吧。
隻是這個可以求來的睡眠卻讓他夢見了久遠之前的一件事,一件偶爾從記憶中拉出來自嘲的事。
高三畢業季,管藏夕被管亦風丢到了駕校,陸幻儀則是和好友到處玩。
管藏夕練的厭煩,找朋友打曲棍球,可惜因為暑假的緣故人湊不齊,幾個人玩的并不盡興,送走好友後他想要找陸幻儀一塊吃個飯。
随即提着球杆找了家商場坐着給陸幻儀打電話。
“在哪呢?”
陸幻儀的聲音蔫頭巴腦,“中暑了,在家躺着呢。”
管藏夕挑眉,“嚴重嗎?”
“還行吧,兩眼冒星星,微醺。”
“這麼可憐啊,本來想找你吃飯的。”
“我媽這幾天都不讓我出門了,請你獨自安靜低調的開心,背着我一點。”
“行吧,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管藏夕說着挂電話,念頭也變了,在商場裡給她帶了奶茶又随心買好一條手鍊,轉而出發去她家。
在即将到達她家的時候,管藏夕收到了一條奇怪的消息。
-陸幻儀要和人約架,你得去幫她。
看起來十分像一條詐騙短信,但是對方卻真的發了一條短視頻,黑屏卻有聲音,裡面的人正調笑着叫陸幻儀的名字。
管藏夕想不通陸幻儀什麼時候跟人結下要去約架的仇。
他面色凝重給陸幻儀去了個電話。
“在哪?”
陸幻儀有氣無力,“我,在,家。怎麼回事,被附身了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