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言徊開車很穩當,陸幻怡坐在副駕駛靠着車窗看着略過的樹越過的汽車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聽見身邊人叫她才回過神。
“沒什麼。”她現在腦海中也亂的很,也許是車内空調打的悶熱,也許是剛才吃的下午茶太膩,陸幻儀沒有多少說話的性質,整個人瞧着情緒并不高漲。
言徊沒有強行跟她找話題,這是很愚蠢的事情,陸幻儀之前跟他待在一起感到舒适就是他的情商足夠高,能夠将人之間的界限把控到一個讓人前感受到輕松的距離。
一路無言,陸幻儀合眼休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過去,這樣的感覺不好,微蹙的眉心到底沒有松開。
别墅内,客廳沙發上,從樓上下來的管藏夕看着地闆出神,米白色的地闆隐隐泛着淺金色的紋路,這個顔色曾經是陸幻儀喜歡的,也許她自己都忘記自己說過喜歡。
他偶爾也會為自己這堪稱亂七八糟的記性感到無語。
房間内沒有其他聲響,隻有偶爾啟動的空調吹帶着身側的風。
他的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
電話那頭的人興沖沖,“快點快點,我已經到樓下了希望你快點。”
于瑰對這次見面抱着非常大的期待,當然這個期待不是因為管藏夕,管藏夕隻是一個順帶罷了。
不過她最近聽說管家需要這個關系,她不介意明面上拉上他,隻要管藏夕能夠在恰當的時候幫她一把。
跨城相親,說起來奇葩,但是于瑰卻興緻勃勃,對未來那位可能的未婚夫抱有極大的興趣。
管藏夕聽着電話那頭積極的言語淡淡嗯了一聲。
他的情緒當然不會影響到于瑰,她自顧自說着自己對那人的了解,希望管藏夕到時候能站在男人的立場上幫她把把關。
管藏夕聽着她越說越來勁,關了靜音,手機放在衣服兜裡下了車庫。
于瑰遠遠看見他,降下車窗和他揮手,“來來來,上來吧。”
車子再次出發,于瑰擺弄自己的項鍊,“我帶了好幾套衣服,canndy說我穿這套最好看,希望一切順利。”她雙手合十左拜一拜,右拜一拜。
管藏夕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于瑰與他說話向來自言自語,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見他情緒不高意思性的問了一句:“怎麼回事,一臉老婆跟人跑了的表情?”
管藏夕:“……”
于瑰隻是随口一說,但是卻紮在了管藏夕的心上,那人離去前的挑釁讓這句話好像一語成谶。
于瑰無意一瞥,驚訝與管藏夕沒有反駁,瞪大眼睛,“不會吧,真的啊?”
管藏夕懶得理她,于瑰捂嘴好一陣感歎,拿出手機噼裡啪啦的按。
管藏夕觑她一眼,“你幹嘛。”
于瑰忙的很,一眼不擡,“忙着跟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啊,他們知道你結婚短短半年老婆就跑了一點笑的很開心。”
管藏夕冷冷一笑,“好啊,你發,找個地方把我放下。”
于瑰立馬收起手機,嘶了一聲又想起來,這件事他倆明明互惠互利,雖然她有求于他,但是管藏夕近期能夠得到的最大利益也可以通過這個合作達到,她做什麼怕他。
想到這她腰杆又硬了,隻是張了張嘴沒在跟他聊天,這人慣常不會說好聽話的。
陸幻儀下車,言徊沒有直接帶她去聚會,反而先跟她一塊去吃了點東西,一路坐車下來倆人胃口都不怎麼樣,坐在甜品店内慢悠悠吃着小蛋糕。
陸幻儀放在桌邊的手機一亮,解鎖去看,半天之前不歡而散的某人給她發了個表情包。
陸幻儀不知道自己嘴角漫上笑意,回複過去的消息卻簡潔明了又冷淡。
陸幻儀:“?”
管藏夕:在哪?
陸幻儀放下叉子,雙手拿着手機往椅背上一靠,給自己面前的蛋糕和某人不經意的流露出鏡頭内,一張照片發過去。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陸幻儀等了一會也沒見對方發過來消息。
她意興闌珊,将手機息屏放在了一邊。
言徊喝着咖啡,“怎麼了?”
陸幻儀扯了一下嘴角,沒想多說,“沒什麼。”
這是她第二次對言徊露出敷衍的神色,明明兩個人就在一塊,但是他清楚明确知道對方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這個感覺并不奇妙,兩年前他也隻在陸幻儀身上體會過。
很有有人跟他待在一起還能心無旁骛的想其他人。
他想起當初在火鍋店碰上的高個黑衣男人,他看他的眼神有打量也有戒備,很有趣。
知道那個男人組局要他給陸幻儀做配時,他越發覺得這個事情有意思,故而在劇本送到手的第一時間他就熬夜看完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