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挺好的。
陸幻儀靠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霓虹燈光,沒有追究細問管藏夕究竟帶她去哪裡。
現在是在他的車上,再怎麼說也不能跳車離開。
陸幻儀任由自己的思緒飄飛,管藏夕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空間内沒有人說話,安安靜靜。
車行到小巷,穿過滿是爬山虎和牆角種着海棠花的轉角,終于停了車。
陸幻儀緩了一會才回過神,這是地方已經到了。
管藏夕說:“下來。”
陸幻儀剛剛下車人還沒站穩,管藏夕從另一邊下順手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了陸幻儀。
惹來陸幻儀的嫌棄,“好濃重的香水味。”
管藏夕也不強求,又穿了回去,“已經降溫,要是生病你怎麼武訓?”
“我身體素質好,這就不牢你費心了。”
陸幻儀率先推門而入,這是一扇齊腰高的木門,進門之後有點像她高中時住的小别墅,左右兩邊的小花圃種着交不出名字的野花,木闆連接的小道直接将人接進了屋内。
管藏夕給代駕轉了錢,讓他在外面等着就好。
推門進去裡邊卻與外面完全不同,瞧着北歐風濃重的裝修好似下一秒就有吟遊詩人要進門喝點。
她扭頭去找管藏夕的影子,這人落後她一步進門,站在她身後,隻一個轉頭的動作差點讓她埋頭撞上。
管藏夕扶住她的肩膀,帶着她走向屋内的圍攏的沙發,現在裡面就坐了兩個人,一個在吧台與調酒師聊天,還有一個坐在沙發上串珠子。
好抽象一酒吧。
陸幻儀小聲問:“什麼情況?”
管藏夕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坐在沙發上串珠子的男人反應過來瞧見他們,舉手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這位是?”
管藏夕将沙發上鋪着的靠枕拿開讓陸幻儀坐下,自己也靠着陸幻儀坐在了另一邊,牆邊的火爐是一個裝飾,隻負責發出燃火的白噪音,實際的暖風還是由空調機子打開。
管藏夕自來熟的拿過遙控器,滴滴滴直接升了四度,這才脫了外套放到一邊。陸幻儀瞧着坐在沙發對面的人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倆,可管藏夕好似沒有要介紹的意思,自己開口道:“陸幻儀,你好。”
管藏夕将手中遙控器往他懷裡丢,那人笑着雙手接過遙控器,“别生氣别生氣。”
他将自己面前穿好的粉白色手串遞給陸幻儀,“陸小姐,我認識的,攝影師,現在是演員,陸良隆的女兒,管藏夕的老婆。”
他一連串報出陸幻儀的身世,倒是讓她驚訝片刻,看見她默默去看管藏夕的視線,這男人解釋道:“管藏夕來炫耀許多次,我們都見過好多次你的照片。”
陸幻儀難以想象,管藏夕的“炫耀”是什麼模樣,不過瞧着這人言笑晏晏也不是十分靠譜的模樣,這話的可信度勉強打個五折。
不過管藏夕帶來的地方是他朋友的,那明面上倆人還得是夫妻關系良好的新婚夫婦,于是她佯裝害羞,“是嗎,我都不知道。”
管藏夕靠坐在沙發上看着陸幻儀表情,直到她欲語含羞看過來,淡淡道:“别裝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陸幻儀聽懂了,翻了個白眼沒再理他。
“我叫——”
“到賬5萬元。”
機械聲打斷了沙發上陌生男人的自我介紹,管藏夕收好手機,“上酒,然後你們走。”
好無理的話,不過看來包場的面子上,以及,男人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泾渭分明的倆人,咧咧嘴,“好啊,這就走。”
吧台上的調酒師拉上坐在對面的顧客,就與他熟練的一塊離開,走之前他還記得回身給他扔了一把鑰匙,“走之前記得給我帶上門。”
管藏夕慢悠悠坐在沙發上挽袖子,陸幻儀抱臂看看他,又看看四周的裝潢,這瞧着不像是一個靠賣酒能夠獲得盈利的酒吧。
“你想的沒錯,每個月都賠錢。”管藏夕起身往吧台方向去,“想喝點什麼?”
陸幻儀感受着空氣漸漸升溫,目光移向站在酒櫃前的管藏夕穿着黑襯衫解了兩顆扣子,雙手撐着木制吧台。
食色性也,陸幻儀難以免俗。
内心的怔愣片刻才散,陸幻儀神情複雜走去坐在吧台對面,手裡還拿着剛才那人送給她的粉色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