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還是太瘦了,自當以身體為重,好好吃飯。”
蘇沐禾聞言笑道:“記下了。日後定當好好吃飯。”
宮女手中的裙帶已經系好,便将蘇沐禾帶到梳妝台前,替她梳理長發。
宮女将她的秀發半挽,一半編織成股束與頭頂,一半散落腰間随風而動。
她将盒子打開推到蘇沐禾的眼前。
”蘇小姐,選些首飾我替你帶上。”
梳妝後,宮女便替她打開了房門使蘇沐禾走出。
屋外陽光明媚,散落一地的柔光。蘇沐禾緩緩走出,琥珀色的眼眸看向陽光,宛如一顆璀璨的寶石讓人挪不開眼。
此時的蘇沐禾褪去了先前在地牢中的狼狽,未施胭脂水粉,有種淡雅動人之美使盛澤感覺自己内心一陣慌亂。
蘇沐禾張開雙臂看了看自己,問道面前之人。
“如何?”
盛澤聞言說道:“衣服不錯,我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一旁的宮女聽到此話眸子都要驚掉了。她不知道家主的嘴巴是怎麼長的。一直看着蘇沐禾舉世無雙的臉,卻口是心非的說是衣服好看。
在宮女無奈扶眉時,盛澤已經帶着蘇沐禾做上了馬車。
蘇沐禾單手挑開簾子,看見窗外絡繹不絕的人群回頭看向盛澤,“今日京城之中為何如此熱鬧?”
盛澤指着遠方一處被燈籠挂滿的牆壁說道:“十日後便是元宵節,現在城中的百姓已經開始張羅着布置街道,待到元宵節當天城中定然會比今日更加熱鬧。”
蘇沐禾竟把元宵節忘了。以往的元宵節她總是格外喜悅,常常纏着阿父,阿母帶她出府去看燈會。
她也常常趁着阿父阿母熟睡後翻牆外出,去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吹火表演。那時表演吹火之人是一位體型碩大的男子。
他站在人群之中,借助身高之勢将火把放在自己的面前,口中含着一大碗的酒。随着衆人呼喚,他将口中的酒噴出,頓時火光如同一條長舌般向外伸出,眨眼間又恢複原樣。
蘇沐禾看着窗外的街道格外出神,思緒順着記憶的線不斷蔓延。
直到盛澤叫到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看向他。
蘇沐禾看着他的眼睛,腦海之中浮現起了第一次見他時他場景。
“國師大人,初見你時你便猜到我因和闖入你的國師府,那你可否再猜一下我剛剛在想何事?”
她的眼睛亮亮的,原本掩蓋在她眼中厚重的積雪終于開始了慢慢融化。
盛澤對上她的視線,深黑色的眸子裡藏着些許情緒,似捉拿又似喜悅。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倒不如蘇小姐自己告訴我,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大海撈針,可着實是為難我了。”
蘇沐禾聞言,笑意從眼角蔓延開來。
“國師大人的話還真是與常人不同。既然國師大人猜不出我心中所想之事,那我來猜一下國師大人心中所想之事如何?”
蘇沐禾挑眉看他。
盛澤:“樂意之至。”
蘇沐禾擺弄着身上的藕粉色衣裙,手指劃過衣袖處的牡丹花紋。
“國師大人,趁着元宵節将至送我衣裙,想來是想我在元宵節時陪你在國師府一起過元宵。我說的可有誤?”
盛澤聞言笑道:“自然,在下可是菩薩心腸,斷然不會讓蘇小姐在元宵佳節時還要守着陰暗的地牢。”
蘇沐禾看着他,眼睛微微瞪大。
“難道不是你孤家寡人一個,一個人過節太冷清?”
“那倒不是,主要是善心大發不忍讓蘇小姐一人過節。”
蘇沐禾佩服的點點頭,口舌之争她切實比不過盛澤。
馬車停在一家裁縫鋪前,蘇沐禾問道:“你還未添置過節要用的衣物嗎?”
盛澤起身走下馬車,将簾子掀開。
他将手伸給蘇沐禾,“我已安排妥當,是來為你添置些衣物的。”
蘇沐禾扶着他的手下了馬車,疑惑的問道:“國師大人又善心大發了?”
盛澤聞言,倒出原因。
“蘇小姐可喜歡這件衣裙?”
蘇沐禾笑了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勞煩國師大人再陪我買一件新的衣裙。”
蘇沐禾歪頭看他,卻被盛澤忽略徑直的走向前面。
蘇沐禾笑了笑,跟上了他的腳步走進了裁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