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在說什麼啊!我對你忠心耿耿,怎麼會想着嫁禍與你!”
碎禾連忙拉住蘇沐禾的手開口道:“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惹你生氣了?我改行不行主人,你别這樣看着我。”
蘇沐禾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她甩開碎禾的手。語氣裡布滿了冰渣如同冬日的第一場雪,寒氣刺骨。
“你走吧,回到蘇太醫的府中繼續做事吧。”
“不要主人,不要!”
碎禾連忙抱着了蘇沐禾的雙腿,“主人我錯了,你别趕我走我還不容易才從那裡出來,我不要再回到蘇太醫的府上辦事,那裡的丫鬟粗鄙不堪,她們會嘲笑死我的!”
蘇沐禾擡腿将碎禾踢開,蹲下身子看向躺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她。
“碎禾,昨晚上你沒睡下吧?”
碎禾聞言,哭聲一頓。
“主人……”
蘇沐禾繼續開口道:“所以你都看見了吧?”
碎禾連忙叩拜在地,“主人我錯了,碎禾真的知道錯了!那個男人來過這裡,我誰也沒說過真的主人!”
碎禾擡頭看向蘇沐禾,“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蘇沐禾聞言起身,垂眉看她。如同在看一隻卑賤的蝼蟻一般。
“你是誰也沒說,可是改做的事情你是一件沒落。”
蘇沐禾的雙手放在腹前,細細說着碎禾打的算盤。
“你昨夜見過他進了我的房間,所以你将那人當成是我的情郎。
今日一大早便去宮裡找尋其他宮裡娘娘用過的木炭将其撿回,放在盆子。用火燃燒起來,讓其滾滾濃煙吸引到我的那位情郎,使其誤會我遇難,然後在他趕來之時,你故意大聲喧嚣,欲使衆人聽到你所言。傳到陛下耳朵之中,使我名節盡毀。”
蘇沐禾轉身挑眉看她,“你說我說的話可有錯?”
碎禾見狀,笑了出來。
“主人,你還是猜到了。我就是恨!為什麼你一出生便貴為丞相府的嫡女享受榮華富貴!萬人敬仰!即使最後丞相府滅門你還是可以嫁給陛下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我呢!?”
碎禾指着自己說道:“可是我從出生開始,便注定了身份卑賤!即使我很努力的往上爬,可是沒有名貴的出生,我隻能幹這下等人的生活!看着其他公子小姐上着私塾,過着奢靡的生活。
我并不他們差!”
碎禾爬在地上,激動的說:“我比他們的聰明,他們上私塾都學不會的文章,我偷偷看幾眼便能背下,他們讓我替他們寫的作業,我寫完能獲得先生的甲等獲得表揚!
可是呢?即使如此我還是隻能爬到一個下人的位置上,隻是因為我是賤婢所生!如果我出生名門望族,我現在取得的成就不比任何人差!”
她越說越激動,雙手伸出向着蘇沐禾襲去。
“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害我至此!”
蘇沐禾見狀側身躲過,“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害你至此,隻是你自己将所有人都當成了你的敵人。”
碎禾被蘇沐禾躲過,身子重重的摔到地上。
蘇沐禾看着她,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說自己才學過人,我卻從未見過你寫的文章,你說自己努力向上爬,卻還是隻能做一個卑劣的奴婢。”
碎禾說道:“那是因為文章隻是留給你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寫的!”
蘇沐禾聞言笑了笑,“就連你自己都認為自己低人一等,你要别人如何另眼看你?”
碎禾輕笑一聲,“别把自己想的那麼高尚,如果不是你的這些名門望族,未經曆這世間黑暗,又怎麼能知道我們這些陰溝裡的老鼠是如何拼命的生存!處處打壓我們,克扣工錢,連最基本的生存都保障不了,你要我如何寫文,如何實現自己的抱負!”
蘇沐禾聞言細細說道:“蘇太醫每個月的工錢都會如數如時發放,而你卻說自己最基本的生存不能保證。這些錢花在了何處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蘇沐禾垂眉看她,“即使如此,你都不應該自輕自賤,以卑劣的手段陷害别人。”
碎禾嗤笑道:“蘇沐禾,你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來教導我啊?是名門望族的身份嗎?再此說教一個下人?”
蘇沐禾見她已經無可救藥,便搖了搖頭。
“今日我所言,你自己好好思索一番。”
說吧,她便推門而出。
擡頭之時對上一雙蓄滿怒氣的眼睛。
蘇沐禾看見一襲龍袍加身的皇上,怒氣沖沖的從自己身旁走過。
她見皇帝想要針對地上的碎禾連忙伸手阻攔卻被他推開,身子重重的磕在了門框之上。
蘇沐禾不知皇帝究竟聽到了多少,站在一旁看着他伸着手指,指向在地上叩拜的碎禾。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評價朕未來的皇後!朕看你是活膩了,腦袋在自己的脖子上長得太久了!”
說把他便喚來外面的侍衛進到屋内,拔出劍來。
碎禾見狀連忙求饒道:“皇上贖罪,皇上息怒!”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蘇沐禾,連忙爬去捏着蘇沐禾的裙角求饒道:“主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碎禾舉起手發誓道:“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皇帝看着她眼睛微微眯起,“朕看那盆火也是你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