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見此連忙拉着身旁的落落和綏綏向着張嬷嬷問好。
“張嬷嬷好,我們是陛下派來與嬷嬷一起教導蘇姑娘的宮女,日後要是有做的不夠好的地方還請張嬷嬷指教我們。”
張嬷嬷擡頭打量着面前三位陌生的面孔,見态度誠懇便揮了揮衣袖。
“罷了。”
她說道将目光又看向蘇沐禾。
“雖然我不知道蘇姑娘給陛下下了什麼迷魂湯藥,讓陛下竟然敢不聽太後娘娘的話硬要娶你入宮。但是”她話鋒一轉的說道,“我瞧蘇姑娘和你身旁這三位婢女一樣都是識時務的人,想來斷然不會斷送自己在這宮裡的前途。“
她看向蘇沐禾眼裡含笑的說道:“你說是吧蘇姑娘。”
“自然。”蘇沐禾畢恭畢敬的說道。
張嬷嬷拿着手裡的戒尺開口的道:“那我今日便不為難蘇姑娘了,蘇姑娘之前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又富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号。想來對于宮中的規矩早已經熟悉。那我便今日帶你去給後宮的各位妃嫔敬茶,你可以異議啊?”
蘇沐禾:“自然沒有還勞煩張嬷嬷在屋外等候片刻。我換一身得體的衣裙再随着嬷嬷前去。”
張嬷嬷走後,落落生氣的雙手叉腰。但她又怕站在門外的張嬷嬷聽到隻能暗暗說道:“這哪裡是不為難啊!分明就是為難小姐讓未來的南朝皇後去給妃嫔敬茶,這讓小姐未來在宮中如何樹立威信,如何立足啊!”
她說這些蘇沐禾自然而然是知道的。
可是眼下還不是反擊的最好時機。宮中魚龍混雜,眼線衆多。稍有不慎便會被他人盯上,一命嗚呼。
蘇沐禾握住了落落的手,低頭輕語道:“現在我們已經被太後娘娘盯上,被視為了眼中釘。如若敢違抗她的命令,難免會落入她的圈套,借此使皇帝悔婚。”
落落一聽悔婚立馬興奮了起來。
“那還等什麼,小姐咱們快些得罪太後娘娘離開皇宮。遠離那位暴怒無常的皇帝!”
一旁安靜了半天的綏綏聞言細聲細語的說道:“這樣對小姐不利。”
“不利什麼?”
落落追問到,綏綏立馬紅了臉躲開落落的視線。
她捏住了青青的衣角往她身後藏去。
“如果太後娘娘以此來當做退婚的原因,小姐會受到天下人的恥笑,而且丞相府的舊案還會牽連小姐。”
青青向落落解釋道。
落落看看向蘇沐禾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這腦子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多虧了青青姐姐提醒。”
說罷她便看向一旁的青青投去敬佩的眼神。
門外的張嬷嬷等待已久,見屋内之人遲遲不肯出來用戒尺敲打着木門不不耐煩的說道:“怎麼還沒換好衣裳,耽誤了敬茶的時辰,你擔待的起嗎?。”
蘇沐禾聞言回複道:“張嬷嬷,現在已經響午。各宮的妃嫔難道是這個時辰才起嗎?”
張嬷嬷笑道:“這後宮的妃嫔都是太後娘娘親自挑選的人,哪裡會像蘇姑娘這般懶惰貪睡。”她得意的說道,“陛下,前些日子在外狩獵得到了幾隻肥美的野味,特地帶回來給太後娘娘補補身體。剛巧現在各宮妃嫔都被太後娘娘叫過去一同品嘗了。”
她又拿着戒尺“哐!哐!”的敲着木門,“蘇姑娘,你要是誤了時辰可别怪我沒提醒你,此次設宴是太後娘娘親自舉辦的。莫要讓後宮嫔妃和太後娘娘等你太久!”
蘇沐禾推開了房門,賠笑道:“張嬷嬷,我這不是來了嗎。”蘇沐禾伸手請道,“勞煩張嬷嬷帶路了。”
太後舉辦的宴席,在皇宮的後花園之中。
前幾日的大雪還未融化,覆蓋在已經凋謝的花枝之上。日頭正好,照在上面,像是撒了一把碎銀閃閃發亮。
蘇沐禾跟在張嬷嬷的身後入了宴席。出現在衆人面前。
太後高坐在主位上,旁邊一位穿着深紫色衣裙之人,擡眼打量蘇沐禾。
她用胭脂塗抹的嘴角淺淺一笑。手裡剝着橘子放在太後桌旁的盤子裡。
蘇沐禾見到太後婉兒一笑,雙手放在面前。
“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撥弄着手上的串珠打量着面前,身着素白色長裙之人。
蘇沐禾長相柔和,臉部輪廓流暢。一雙精緻的杏眼閃着琥珀的光澤鑲嵌在她白皙的臉上。
唇紅齒白,眉若拂柳。一肌一容,盡态極妍。
太後看着她,手指把玩的轉珠緩緩停住。被她死死捏在手裡。
她看着蘇沐禾的眉眼,記憶中的人臉與她重合。太後隻覺得心口堵着一口氣,讓她喘不上來,面色變紅。
旁邊身着深紫色衣裙的趙太妃見狀連忙伸手拍着太後的背,殷勤的問道:“太後娘娘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這妖女帶來了什麼煞氣沖撞了太後娘娘。”
說把她便起身朝着蘇沐禾走去,高舉手臂。
蘇沐禾見狀,側開身子。趙太妃沒反應過來,直直的跌倒。
旁邊的一衆嫔妃見她狼狽的模樣,都用手帕遮住了自己嘴角蔓延的笑意。
趙太妃在衆人的注視下,面色變得潮紅。
她雙手撐地起身,精緻的發簪已經束縛不住她滿頭的秀發。幾縷頭發從她耳側垂下跌落在她的肩膀之上。風一吹,便糊了她滿臉。
趙太妃意識到自己失了禮儀,連忙扶正發簪将頭發紮好。
“蘇沐禾!”她大聲的叫到蘇沐禾的名字,眼睛裡全是想要将面前之人活剝生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