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夫人和桐夫人的待遇好點,沒被綁起來,剩下的就沒那麼幸運了,個個五花大綁捆成一條繩子接連起來,蹲在地上排成幾排。
夏織瞥見江伊,再顧不得其他,激動地站起,大叫一聲:“小姐!”
江伊也一直在尋找夏織的身影,聽到有人喊自己,立馬朝着生源的方向望過去:“夏織!你怎麼樣?他們為難你,打你了嗎?”
夏織眼睛紅紅的,說不出任何話,對她搖搖頭,看樣子都快哭了。
這個時候身後的士兵又推了江伊一把,心裡的那點怒火立即變成了熊熊烈焰,她氣得牙癢癢,回頭怒道:“滾開,别碰我!”
端坐在大廳裡的齊霜雲和蘇桐聽到江伊的聲音齊刷刷擡頭往外瞧。
蘇桐快步走出來,看見江伊後忍不住紅了眼眶,顧子羽不在,她很快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伊兒!你怎麼……”她滿臉擔憂之色,小跑到江伊身邊就要将她身上的繩索解下。
“娘,我沒事,你别擔心。”
後面的小兵見狀,張口正欲呵斥,台階上的将領慢悠悠地擡了下手,示意他别管。
蘇桐為江伊松綁之後,撩開她的袖口看了看,皙白蔥嫩的手腕上已然有了青紫的痕迹,顯得格外刺眼。
她心疼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江伊鼻頭一酸,差點掉眼淚,她這一路走來經曆千難萬險,确實很辛苦,而蘇桐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
“趙将軍,這位是我兒媳,不知可否網開一面?”
她們這些婦人既是要當作馬漳手中的人質,若是出點什麼差錯,他也難逃其咎。
姓趙的将軍微微側身讓出一條路來,擡起胳膊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夫人請便。”
等到蘇桐牽着江伊進了廳堂,正在閉目養神的齊霜雲屈尊降貴地睜眼瞧她,開口問道:“怎麼不跟着賀凜的侍衛走?”
江伊抹了把鼻子,實話實說:“跑不動了。”
“嗯,安心待着吧。”
江伊從未想過有一天齊霜雲竟然會這麼溫柔地跟她講話,頓時驚呆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嚣張跋扈的大夫人嗎?
人,不可貌相啊……
蘇桐用手替她梳了下亂糟糟的長發,低聲問道:“伊兒,凜兒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江伊伸長脖子看了看外面的守衛,捂着嘴小聲說:“娘,對不起啊,我也不知他回來後去哪了。”
蘇桐輕輕搖頭:“無事,隻要馬漳一天沒拿到兵權,他就不敢撕破臉,你别害怕。”
江伊使勁點了下頭:“嗯。”
丞相府内,一間偏僻的廢棄柴房裡。
尹昭柏被人捆在實木柱子上,動彈不得。
“尹昭柏,你在嗎?”
“唔唔……”
他嘴裡塞了破布,說不出話,隻能用喉嚨發出些聲音,為此,臉都憋紅了。
顯然,外面的人聽到了,透過門縫小聲安撫他:“你别急,我這就放你出來!”
尹昭柏松了口氣。
“竹青,把鑰匙給我。”
“小姐,還是我來吧。”
“無妨,給我。”
“……”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皎潔的月光頃數灑下,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
上官慕雅身上蒙了一層淡淡的光芒,連忙跑上前幫他把布從嘴裡薅下來,着急道:“我說這幾天怎麼沒看見你,要不是竹青偷聽到爹和管家的談話,我竟不知你被關起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背後的繩索解開之後,尹昭柏活動幾下手腕,雙手緊緊箍着上官慕雅的臂膀。
“來不及解釋了,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出門,聽到了嗎?竹青,看好小姐。”
丢下這句話尹昭柏一溜煙便不見了身影。
竹青心中忐忑不安:“小姐,這鑰匙……”
上官慕雅也隐隐察覺到了不對勁,前幾天府中來了一個漢南王,與她爹攀談許久,自那以後就不讓她出府了,而她那位表哥也頻繁出入丞相府,實在古怪。
“去把管家給我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你偷偷溜進去把鑰匙還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