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掌門垮着臉道:“唉,多好的修仙苗子,就這麼溜了。”
季安撇撇嘴嘟囔道:“有什麼好的。”
清輝掌門捋了捋胡須道:“你不懂~”
......
地上躺着的一家三口悠悠轉醒,一睜眼便見一群白衣人圍着他們三人,一弟子小聲嘀咕道:“這三人身上的氣息好奇怪,不是妖,也不像人。”
廣永昌揉了揉眼睛,掃向四周,他顫聲開口道:“你們,是築神山來的?”
一名弟子道:“嗯哼。”
他按了按心髒處,已經不疼了,連忙拉着妻兒就要道謝,幾個弟子連忙扶起一家三口,清輝掌門聞言緩步走來,廣永昌一見來人,雖是第一次見,卻一下就認出面前之人。
他将這幾天發生的事一股腦全說出來了,講述自己如何被脅迫,不得不對張全用刑,聽的清輝掌門與衆弟子止不住搖頭歎息。
那香滿樓的老闆的确是無辜的,烏辛故意用邪氣侵蝕了玉花糕中的沁心花,試試人類對邪氣的承受能力,不想卻導緻數百人直接嘔血而死,他這才換了一種方法,感染了本隻有觀賞作用的花兒,而目的,都是為了他所謂的大計,讓人類變成妖族!
季安疑惑道:“師尊,人類真的能變成妖族嗎?”
清輝掌門道:“理論上來說不能,人妖兩族有着本質上的區别,即便那邪妖成功了,被控制的人類失了心智,隻是一具空殼罷了。”
季安又看向廣永昌道:“那邪妖名字叫什麼?”
廣永昌沉默片刻,他撓撓頭道:“......我不知道。”
空氣突然安靜,廣永昌尴尬道:“我問過,他不說,還說我不配知道......”
季安道:“你說救了你的是個女子,可還記得那女子姓甚名誰?”
廣永昌聞言臉上一僵,他嗫嚅道:“我當時害怕極了,沒注意。”他的妻子扭頭疑惑看他,又默默低頭不語。
清輝掌門聞言歎氣道:“好吧。”
城中一隐蔽處,清澤正傳音給文卿道:“強效療傷丹一百枚。”
文卿答道:“好,稍等。對了,惜玥沒事吧?”
清澤道:“......沒事,她和妖君追殺邪妖去了。”
文卿道:“那便好......等等,妖君?那個妖族新上任的妖君?!”
清澤道:“嗯,他叫風栖。”
隻聽文卿那邊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音,片刻後文卿才道:“好吧,這可真是......哦,藥丸給你傳過去了。”
清澤道:“嗯,多謝。”說罷退出傳音,他看着手中如珍珠般光亮的藥丸,滿意地彎起嘴角。隻聽他口中默念法訣,一百顆藥丸瞬間飛向高空沒入天上的烏雲中,頃刻間暴雨如瀑而下,将原先被變異的花藤刺傷的人們從頭到腳澆了個徹底,連到着前來探查的築神山派弟子一起,全都成了落湯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無語至極。
忽聽越來越多的人喊道:
“我不痛了,傷口全好了,我不痛了!”
“溫溫的,好暖的雨水......”
“師兄,你看我,我的修為,好像有長進了!”
“我也是欸!”“怎麼我沒有?老天,這不公平!”
各種各樣的驚喜聲此起彼伏,清澤在暗處聽着,松了一口氣,他悄悄隐去身形,向江惜玥的方向趕去。
築神山派一行人,驚歎那突如其來的雨水,不僅可以治愈傷痛,還可以增進修為,大家紛紛納悶是何人所為。無奈清輝掌門帶着他們往回走,他們也隻好跟上。
王連道:“師尊,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清輝掌門道:“人外有人,放心吧,人家和你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
王連聞言低下頭,極小聲嘀咕道:“若是師妹還在,定能與那邪妖一分高下。”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立刻閉口不言。
隻聽前方的清輝掌門歎了口氣,并未言他。王連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
雲明此時才匆匆趕回,甫一歸來便見築神山派已作勢返回,雖心有疑惑,卻終是忍住沒問。
一行人禦劍而來,禦劍而去,消失于黑夜之中。
女子安撫着懷中的孩兒,看向廣永昌道:“夫君,為何隐瞞恩人的姓名?”
廣永昌手指輕輕拂過孩子的臉頰,他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那女子看起來頗為不凡,我總感覺,她是......算了。等安頓好百姓,我們去趟花神觀。”
......
地牢内,張全還在悄悄抹淚,忽聽有人靠近,他擡起頭來看向來人,那人頭戴官帽,穿戴整齊。張全立刻暴怒道:“這不是知縣大人嗎,怎麼,要親自對我用刑了嗎?我告訴你,随你怎麼打,老子要是吭一聲就......”
廣永昌摘下官帽,鄭重地跪在他面前,驚的張全目瞪口呆,他手指着廣永昌,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