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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夜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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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九月倏忽即逝,匆匆而至的十月為這塊與世隔絕的寶地帶來更多糟糕的天氣。八方風雨接踵而至,哪裡都是一樣的凄冷、潮濕,就連長滿雜草的心田也犯了澇災。

霍格沃茨城堡穩穩地矗立在亂石堆砌的懸崖之上,懸浮于蒸騰變幻的雲霧之中,虛無缥缈間,好似一座奇形怪狀的魔山。那些無關緊要的不幸與意外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頭頂變幻莫測的天。

平日裡享慣了鴻福的逍遙人在這一個月内的經曆幾乎趕得上頭十幾年在這個世界中嘗遍的一切。好在初來乍到的年輕人很快便适應了這裡的生活并把霍格沃茨當作他們的第二個家。哪怕如今不再有人主動為他們做向導、不再有人過分熱情地詢問他們的過往,他們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各自的圈子。瞧他們跟新朋友打成一片時的那股親密勁,好像上輩子就熟悉似的。

然而在另一些學生眼中,新學期不外乎是接連不斷的不幸。而眼下這種循環往複、戰戰兢兢的生活本就是這些不幸的根源,就像枯燥乏味的魔法史課一樣漫長而盼不到頭。諸如此類的念頭猶如有毒的空氣,使人在病态、疑懼的境況中郁郁寡歡,并在惶惶不可終日的麻痹中逐漸萎靡下去。

更不用說,霍格沃茨首席教務長兼調查行動組頭頭阿米庫斯·卡羅的“黑魔法防禦術”近來榮登校史上“最糟糕課程榜”榜首,他妹妹阿萊克托的“麻瓜研究”緊随其後——這次就連昔日的衛冕冠軍西比爾·特裡勞妮都排在了他們後頭。

盡管阿米庫斯·卡羅傳授奪魂咒已經給了七年級學生一個十足的下馬威,但是大部分學生仍然拒絕使用,哪怕心裡一個倏忽即逝的念頭也會使他們心生沉重的負疚。但始終有那麼幾個人對這類邪惡的魔法——不管是在靈魂上控制他人還是直接對肉-體施加痛苦——極為熱衷,而且還在使用它們時竭力模仿阿米庫斯·卡羅臉上慣有的那副陶醉神情,仿佛他們正做着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

周二第二節課的下課鈴一響,走廊裡那些混雜着驚恐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聚在一個個衣衫褴褛的七年級學生身上——還有緊跟着追出教室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不知就裡的人還以為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場格鬥訓練。

“不願意念奪魂咒?”阿米庫斯·卡羅哈哈大笑,“那就接受高尚道德的恩賜!”

而格拉狄斯卻不止一次地想要徹底滾出符咒學教室,徹底從塞特斯·羅齊爾的長鼻子底下消失。符咒學教師發作業時照例大加嘲諷格拉狄斯所犯的錯誤、至少第二十次諷刺她“眼高手低”。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平時愛找她茬的那群人不在這裡,就算羅齊爾拿着大喇叭對準她的耳朵說教也不會有人幸災樂禍地大笑着捧場。此外,故作一副木讷的樣子盯着空黑闆早已成了她的家常便飯,所以短短五分鐘的忍氣吞聲并不是特别要命的事。

相比之下,這門課對蘇珊·博恩斯的要求就高得多了。她在上個月連續兩周被罰把家庭作業的正确答案完完整整地抄寫五遍。好的方面是,蘇珊已經學會了淡然處之,而且在熟悉了羅齊爾的套路之後,她的功課也比以前有進步。自從那次發現蘇珊把自己關在七樓盥洗室之後,費德羅·亨德裡克在課上寸步不離她左右——格拉狄斯和艾爾芙伊德緊随其後。不知是否是他們的緣故,羅齊爾針對蘇珊的冷嘲熱諷也少了許多。

“鄧布利多究竟是怎麼讓你們通過的《普通巫師等級考試》?!”羅齊爾冷冰冰地打量着他們,一臉厭倦,“七年級的學生竟然還沒有獨自創造符咒的能力——”

羅齊爾吐槽霍格沃茨的前任校長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羅齊爾甚至私下裡請示過斯内普,命人将圖書館裡許多講符咒學理論的書都弄走了,因為“那些爛紙片會讓我的學生連一隻臭蟲都不敢對付!”當然了,沒有人會刻意去查那些書的作者是不是純血統。

“所以,我隻能把嚼過的東西喂給你們——可是如果你們連這個都消化不了,那還是盡快卷鋪蓋走人的好!”

随後,塞特斯·羅齊爾為他們演示了一道據稱是他自己上霍格沃茨四年級時就發明了的符咒。這道符咒跟阿米庫斯·卡羅的黑魔法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現在,這條帶閃電形圖樣的符文擺在了每個學生的眼前——還有菲利烏斯·弗立維的那些巨型甲蟲,如果施咒成功,甲蟲就會——像羅齊爾剛才示範的那樣——從半空跌下來一命嗚呼。不知大家在看到練習對象是甲蟲時,拴在胸口的大石頭是否“撲通”落了地?

然而在羅齊爾看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知識,班上愣是有幾個學生任憑他怎麼教就是學不會——或者隻是單純地不願意傷害甲蟲罷了,他被氣得破口大罵。

“我是不是該把聖芒戈的治療師請來給你們的大腦開個殼:怎麼幾個大活人的智商竟然比不上一隻獨角獸?!”

麗莎·杜平怎麼也無法在羅齊爾的厲聲呵斥下瞄準甲蟲。與此同時,甲蟲也在“嗡嗡”地拼命奔逃:撞在窗玻璃上、圍着同學們的頭頂亂飛、掉在費德羅坩埚形的帽子裡,最後在一片驚呼聲中被一道刺眼的綠光擊落——甲蟲翻滾着墜落在麗莎的課桌上,一命嗚呼。

下課鈴響時,全班同學被罰寫三英尺長的論文——西奧多·諾特除外。

在煉金術課上,卡拉努斯·卡爾加為他們着重介紹了實驗器具——光是熔爐就不下七種,五花八門的坩埚、冶金天平、蒸餾和分餾的裝置同樣令同學們眼花缭亂,一向寬敞的教室被它們填得滿滿的。這次,卡拉努斯·卡爾加把他那架鈎月狀的銅制香爐擺在了講桌上。

格拉狄斯和艾爾芙伊德照例坐在第一排。望着銅爐袅袅上升的淡紫色霧氣,格拉狄斯感到舒心多了。當卡拉努斯·卡爾加把格拉狄斯關禁閉的“辛勤成果”分發給大家時,她暗暗地壓下心底那份渴望在大庭廣衆之下得到嘉獎的虛榮。不過卡拉努斯·卡爾加最後還是如她所願地那麼做了:整整一周的抄寫工作為格蘭芬多赢得了二十分。

雖然格蘭芬多的同學們一緻認為整整一周的抄寫工作所蘊含的價值遠遠超過那區區二十分——阿莉莎和奈莉甚至覺得一百分也不為過。然而斯萊特林的一些同學在繼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偏愛艾爾芙伊德之後又對卡拉努斯·卡爾加“偏向”格拉狄斯感到極度不滿。

“那個‘花瓶’為什麼要給舒倫博格加分?”潘西·帕金森聽到希拉·塞爾德維拉講述這件事時大為震怒,“她被關了禁閉不說,反而還要獎勵她——憑什麼?!我要去找——”

格拉狄斯在聽說潘西為此氣破肚皮之後隻有開心的份兒。更令她開心的事情是,卡拉努斯·卡爾加還邀她在課後一起破譯尚未出版的煉金術文獻。

在傍晚工作即将收尾的時候,格拉狄斯鬥膽問了卡拉努斯·卡爾加一些問題。她過去從未發現與他交流竟是這般容易,因為梅林總是讓她在面對他時突然患上失語症或者将她頭腦裡的想法攪成一鍋粥。現在,格拉狄斯已經學會了如何平靜地回應,經常擅自行動的小笑渦也變得極為聽話——她為這份定力感到驚奇。實際上,她一直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好讓心底那如岩漿般滾燙的熱情慢慢平息。

格拉狄斯本打算回到格蘭芬多塔樓之後就去休息的。但她沒有這麼做。盡管她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整個談話過程也十分輕松,隻是——除了那引起小小不快的幾分鐘。

臨走前,當格拉狄斯問起卡拉努斯·卡爾加如何看待尼可·勒梅和他妻子佩雷納爾最後的選擇時,她敏銳地捕捉到一片陰翳正掃過對方那雙一貫明亮的淺色眸子。她本以為他會避而不答,但他最後還是做出了回複。

“死亡嗎?這是所有生命最後的歸宿。”

卡拉努斯·卡爾加回答這句話的時候不像之前那樣輕松随性,而是顯得——憂心忡忡?他如此專注地盯着她的眼睛反倒令格拉狄斯有些不安——他大概也察覺到了。于是,他們随後的交談很快回到了以往的模式。

入夜——

城堡八樓的某個房間燃着長明燈,雖然不為人知,但卻比任何地方都要溫暖、舒适。

“是真的嗎?鄧布利多真的将格蘭芬多寶劍贈予了哈利?”一個男孩問。

“是啊。鄧布利多的遺囑上是這麼說的。但魯弗斯·斯克林傑可不這麼認為。他說寶劍不是哈利或者鄧布利多個人的,而是會出現在任何一位優秀的格蘭芬多學生面前——斯克林傑本人當然也包括在内。”

“可你剛才不是說,寶劍目前下落不明嗎?”

“話雖如此,不過你們還記得嗎?前年我們第一次舉辦集會的時候,泰瑞·布特曾告訴大家,哈利在二年級時用那把寶劍殺死了蛇怪——你們知道嗎?那把劍當時是從分院帽裡抽出來的——”

“難不成——?!”

此時,偌大的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隻有一個人。

格拉狄斯坐在書桌前,耳朵嗡嗡作響,仿佛一直有一小撮神仙在她的腦海裡打嘴仗。雖然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們一天到晚究竟在争論些什麼,但她差點因為走神而将符咒課作業抛到了腦後。

盡管塞特斯·羅齊爾沒有直接在課堂上沖她大吼大嚷,可是單單回想起他誅殺亡命甲蟲時的幹脆利落,她心裡就直打戰。哪怕她覺得自己經過這一個月的曆練,内心已經足夠強大了。

格拉狄斯漫無目的地翻着這本名為《應用符箓學理論綱要》的大部頭,懸空的左手來回轉着羽毛筆,長長的影子投在寫了一半的羊皮紙上,好似某種形态怪異的兔子。桌角沙漏中的白色石英砂已經落了一半。

書中說,某些特定的符可以增強武器的攻擊、防禦力,甚至還能改善金屬器物的特質……她在這一頁夾了獨角獸便簽,心想,等哪天有空就拿她的弓來試試,指不定以後什麼時候會派上用場……

她還依稀記得,卡拉努斯·卡爾加在她關禁閉的時候提到過,煉器的結果也會因人而異……想到這裡,格拉狄斯放下了羽毛筆,坐直了身體。她以前從未認真考慮過,巫師在使用魔法的過程中也會受到心性和情緒的影響。比如,高階變形術除了非常依賴巫師精湛的魔法技藝之外,臨場時的心态和對細節的把控也是成敗的關鍵……可是,她的“偏好”究竟是什麼呢?

沒等格拉狄斯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卻懊惱地發現這本書的内容也不足以支撐她寫完論文,而書單上剩下的那兩本必須要到禁書區去找。

霍格沃茨的高年級學生總是不可避免地要與一些可怕的書打交道——要知道在魔法界,有些書發起瘋來是不亞于人的。但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她根本不想找羅齊爾可憐巴巴地要簽名。

格拉狄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希望借此驅散此時愈加濃烈的倦意,但并不奏效。

于是,她起身為自己泡了杯香草茶,然後搬了墊腳凳,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來。她一邊品茶,一邊出神地盯着納威忘在茶幾上的米布米寶。

在阿米庫斯·卡羅公然傳授黑魔法之後,大家似乎已經對六、七年級“黑魔法防禦術提高班”的學生每周遭災遭難的事情習以為常。身邊人往日的擔憂也逐漸變成了客套……不知道納威現在人在何處。不過隻要卡羅兄妹還在霍格沃茨快活,他們的傷口恐怕就難以愈合。相比之下,雖說福爾克納·薩克維爾和費德羅·亨德裡克闖下的禍不小,但至少沒破相。

米布米寶在睡夢中發出一陣細微的咯吱聲,灰撲撲的疖子微微動了動。

格拉狄斯放下茶杯,沒穿襪子的她忽然感覺腳底有點涼。她走回書桌,穿好棉靴,扣好鞋子上的搭扣。雖然靴子帶着點跟,但走起路來依舊很舒服……格拉狄斯熄了桌上的燈。此時,整間公共休息室隻有壁爐裡的火在“噼啪”燃燒。

格拉狄斯為自己施了一個完美的幻身咒,然後在胖夫人的呓語中鑽出肖像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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