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處。
現在的國營企業都很難做出成績,鋼鐵也是,扶持的幾個鋼鐵廠都生産不出幾噸鋼材,那為了做這個項目,就還要從外面買。
這根本就不是能長久發展起來的樣子,還是要學新技術。
才能以後修鐵路鐵軌開發交通和經濟才行,鞠書源最近為了鋼材的事真是愁的頭發都要白了。
領導那邊他都沒法交代了,但是他突然接到了個電話,說是要捐獻,現在哪還有這麼有錢的企業,怕不是一堆鋼材而是一堆廢鐵吧。
“你們做過檢測沒有。”
這可是用在大橋建築上的,成分可不能出一點岔子。
“就是做過檢測才敢跟您說的啊!”
那現在的一噸鋼材什麼價?新出廠的貴的他都不知道咋開口要這筆經費的程度,所以這老闆到底得多有錢才能捐那麼多出來?
一方面是激動,一方面是感謝。
但這種事最先緊要的還是要彙報給領導,這事還需要他親自去一趟才行,他拿着檢驗報告去找了張書記。
“捐獻人是誰?”
這還真是把鞠書源問住了,幸虧他也把捐獻文件帶上了,他趕忙翻開那一頁,上面是‘葛優’的簽名。
張遠山沉吟,“姓葛?”
鞠書源不解,“這有什麼影響嗎?”
張遠山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影響,也和這位葛優沒有關系,隻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讓他看見葛這個姓就開始頭疼。
“按照市場價收購吧,我們不能占這種愛國人士的便宜。”
張遠山沒給鞠書源拒絕的機會,他想了想,“經費的事我來想辦法,但該給人家的獎章不能少。”
他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他隔着老花鏡對比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是專業人士,但也知道這個意思是鋼材更堅固更耐用的意思嗎?這是從國外運過來的嗎?
不然技術怎麼這麼好。
他都不知道都城還有這麼有實力有愛心的企業家。
“生産這批鋼材的鋼鐵廠在哪裡?”
鞠書源能說他不知道嗎?剛拿到手他就立馬飛奔過來給張書記說這個好消息了。
張遠山無奈地看了人一眼,做他上司這麼多年了,下屬什麼樣他還是很清楚的。
“……下次問清楚點再來找我。”
他在上面簽了字,算是同意接受這批鋼材,然後就是回家面對那讓人頭疼的葛家的事了。
張遠山注意到桌角下的那堆禮品,就知道那個女孩肯定又來過了。
雖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但這麼纏着不放還貪得無厭的救命恩人……真是讓人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他忍不住問他太太,“你應該沒答應她什麼事吧?”
之前就是想給錢的,畢竟他不是這麼狼心狗肺的人,人小姑娘在路邊救了他還照顧他到醫院,但人說不要錢,說想給她哥哥找份工作。
這本來也不難,但她那哥哥真是惡迹斑斑,他上哪能給他找到個正經工作去,那人還獅子大開口,開口就是要個警衛的工作。
那就更要身份幹淨,家世清白。
那女孩哥哥跟這八個字根本一點都不沾邊,最後他找人觀察了他一個月,确定他沒再和那些狐朋狗友接觸,到底咬着牙上門求老同事把事辦了。
他說過,幫過那次就當是兩清了,但那葛明珠,好像一直沒把這句話放心上,閑來沒事就來這跑一趟和他太太和母親拉進關系。
這心思,挺明顯的。
但葛明珠确實長得算乖,脾氣也還可以,反正把他家裡人也确實哄的心花怒放。
但是這次,帶的這麼多貴重禮品,意思可不像是那種平時吃個飯的那種意思。
“該不會是她那個大哥又鬧出什麼事了吧?”
張遠山此刻懷疑他開了金嘴,不然怎麼就一猜一個準,這混賬又去騷擾人家女知青,還把人家表哥揍了一頓,這種上過警察局的事,想讓他在葛根正工作單位前面說好話,幫幫忙。
他怎麼不把天捅個窟窿出來呢。
張太太還是明理的,畢竟比起她的這點喜歡,丈夫的前途要更加重要,她沒打算要這些東西的,但奈何人家丢下就跑。
她這體質,根本追不上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如果說是以前的那種,還能說是洗心革面,現在還死性不改,這樣的就是純純人渣。”
張遠山實實在在地歎了口氣,說實話,他都後悔幫這個忙了,一旦被人舉報了,他革職事小,這得牽連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