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認識她,她索性也就謙遜了一把,“談不上讓您久仰,就是普通的一個鋼鐵廠老闆而已。”
張遠山稀罕地看了她一眼,但想到他家兒子也是對姜國安一陣崇拜稀罕的樣子,也難怪,這個年紀,都是一些熱血青年啊。
要不是姜國安在這呆不久,他都想每次見葛廠長都帶上他了,倒也不是讨厭葛廠長,實在是不想吃軟釘子。
但是,張遠山還是忍不住埋怨,“姜國安,我們快三年沒見,你這見面居然忽略我這個一個大活人。”
姜國安不是故意忽略他,“哪有,下一個就輪到你了,隻是這小丫頭最近太出名了而已。”
别說這些讀書的年輕人,就是現在打仗的那些年輕人都認識她,拿着她的報紙跑到他面前來硬要給他這個老年人介紹。
原先就已經非常稀罕了,如今見到人,聽到那樣一番話,也是不免感歎真是個好的愛國的青年才俊啊,能力還強,見識還廣。
真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家長能這麼好運擁有這樣的女兒。
再對比他家的那兩個,真是想想都讓人頭痛。
“剛才和那些學生聊那麼久也是聊累了吧,不如給你找個地方坐坐,好好休息休息。”
是這樣沒錯,出名也有出名的煩惱,就比如現在葛優已經看到好幾波人又躍躍欲試了,招攬是必須的,但不急在一時。
她原先是這麼想的,但她沒想到休息居然是帶她來他的辦公室休息。
那這樣的休息也能算休息嗎?
葛優:“……”
這算不算是被欺騙了珍貴感情呢。
“您有話可以直說。”葛優直接了當,倒是弄了姜國安措手不及,他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都太直接。
他都有些不太習慣了,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雙方可以直入主題。
“其實是我想,讓我的兒子跟在你身邊學習。”
姜國安的兒子姜硯,成績優異,成熟穩重,從小就是多少家庭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照理說,姜國安怎麼也不該對這樣的孩子不滿。
但姜硯确實有個缺點太過明顯,那就是思想覺悟不夠。
他想讓孩子去參軍的,明明身體素質不錯,也沒什麼身體缺陷,但就是不願意去,他生氣的質問過他,問他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是怕傷怕痛嗎?
結果姜硯說的是他志不在此,他想去學着做生意,反正氣的他把人打了好幾頓,就這都沒改變人的主意。
他妻子說兒子性格和他一樣的犟,這樣打是沒有任何用的。
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耳濡目染,所以他也正愁沒有合适的人選呢,葛優就這麼水靈靈的出現了。
葛優皺着眉,她能接受這樣的官二代到她廠子裡來才有鬼了,“您說笑了……”
姜國安沒聽出這是拒絕的意思,“我是認真的。”
葛優:“……到底是您的孩子,我有什麼能教的地方啊。”
姜國安:“您不需要多費心的,隻是讓他做些雜貨,能一直跟在您身邊能學到您思想覺悟的一星半點,我就心滿意足了。”
姜國安倒是第一次态度這麼卑微,因為沒有放下過架子,所以話說出口格外僵硬。
像是求着對方收下他那不争氣的兒子一樣,這也确确實實是姜國安人生中頭一遭。
姜國安雙手交握了一下,葛廠長的擔心他能夠理解,哪怕已經反複叮囑不能給姜國安多少優待,但隻要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姜硯那小子還是少不了身邊人的阿谀奉承。
原因就在于姜硯官二代的身份,不敢讓他做重活,不敢讓他吃苦受累,曾經讓他試過做兵蛋子從底層做起,但是總是沒一兩天就被認出來。
因為那孩子身上太幹淨太有氣質了,哪裡是窮苦人家能夠養的出來的。
所以葛廠長不想把這樣的麻煩人物放在她身邊接受教誨這也是正常的。
葛優:“……”
話都讓他說完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這樣的官二代,一直跟在她身邊,尴尬倒是提不上,但會不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如果是學習,該不會要記錄下她的一言一行。
從姜國安的解釋來看,是個認真踏實有執行力的人。
稍微有點麻煩了。
葛優咳嗽了一聲,然後擡眸看了一眼姜國安,他明顯是鐵了心了的,那就隻能把希望寄托給那個未曾謀面的姜硯身上了。
她笑了笑,“我這邊當然是沒問題的,但是您兒子那邊……”
剩下的話,懂得都懂。
葛優這邊沒問題,那姜硯那邊會來嗎?不是聽說,是和姜國安一定的犟種嗎?那恐怕聽到這樣的吩咐會生氣到離家出走吧。
“我是他老子,這點決定還由不得他。”
那你也沒把他送去軍營啊,現在的話,就能送到她的廠子裡來嗎?
葛優現在隻希望這位姜硯能争點氣,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