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還沒到家的時候,林知序就已經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很早就感應到郁秋的車開到了小區門口。
他拿了一塊抹布趴在窗戶上,佯裝自己正在擦玻璃,滿心歡喜的等待着郁秋的到來,到時候再裝作巧合,一臉驚喜的和她打招呼。
再然後,林知序就看到她直接開過小區大門,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啪嗒。”男人手裡的抹布掉在了地上,納米高纖維材質的抹布變成了物理意義上的納米份子,落地時碎成了渣渣。
一陣狂風從屋内席卷而來,吹散了抹布的殘渣,也精準的把屋内正在打鬧的一貓一狗一鳥吹的東倒西歪。
家裡别的東西都沒事,就隻有它們幾個遭受了飓風攻擊,像是被人用連環巴掌毆打,鳥羽、貓毛、狗毛,頓時如大雪紛飛。
這脫落的何止是毛發,是它們的本源力量!他們三個打群架掉的毛發,都沒有這一陣風吹的多。
熱愛自由的玄鳳鹦鹉是最抗風的那一個,畢竟鳥類在空中翺翔,經常會面臨各種狂風。
它反應速度最快,最先沖進卧室,主動飛進金色鳥籠,啪嗒一聲,用爪子把籠子給反鎖上。
黑貓連忙跟上,把自己縮進貓窩,兩隻爪子緊緊抓住郁秋買回來親手搭起來的貓爬架。
小白狗把自己滾成一團,直接滾進卧室房間,然後再把卧室的房門撞上,又咕噜咕噜滾到小木屋裡面。
門關上了,那陣古怪的妖風好像也停了。
貓爬架、小木屋都是小情侶兩個人一起做的,在網絡上購買的零件,花了幾個小時拼湊而成。
林知序可以不珍惜自己的勞動成果,但是他絕對不會毀掉郁秋親手做的東西。
鳥籠子雖然不是郁秋拼的,但也是兩個人一起去花鳥市場選下來。
果然,房門合上之後,一切的危險都被阻攔在那扇薄薄的木門之外。
玄鳳鹦鹉心有餘悸的拍拍翅膀,叫聲嘹亮清脆:“好險好險。”
再被那個刀片一樣的風刮下去,它們就要被削成秃毛貓/狗/鳥了。
确定事态平息下來,幾隻高危污染物這才叽叽喳喳的讨論起來:“他剛剛又在發什麼瘋?”
小白狗搖搖尾巴:“不知道,秋秋不在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況一直都這樣,不太穩定。”
黑貓愛惜的舔了舔自己的毛,冷哼了一聲:“我看他就是羨慕我們有一身漂亮的皮毛,讨秋秋喜歡。”
郁秋最喜歡摸他們身上的絨毛,被順毛的時候,它們也會有一種靈魂都被滌蕩過的感覺,根本無法抵擋那雙仿佛具有魔力的雙手。
但是林知序沒有羽毛也沒有絨毛,他暫時隻有各種細長的透明的觸手。
其實如果恢複了全部的力量,林知序也可以變成各種毛絨絨,包括他最向往的垂耳兔。畢竟神明無所不能,可以擁有任何形态。
可現在的林知序不僅沒有覺醒全部記憶,也沒有覺醒全部的力量,完全就是憑借本能去影響周圍的環境。
好不容易他長出點觸手,還自己把自己吓一跳,這段時間以來都費盡心機藏着掖着,生怕郁秋發現。
它,玄夜大人,夜之使者,倒是知道怎麼幫忙林知序改變形态。
可林知序對它一點都不好,在郁秋要收養它的時候,不僅說它是小髒貓,身上有很多病菌。
他甚至因為郁秋最喜愛它,還想偷偷把祂扔掉。雖然結局是郁秋和林知序大吵一架,他哭了一宿。
但是這種鳄魚的眼淚,是不會讓它有絲毫心軟的!
嫉妒讓林知序陰暗扭曲,它是絕對不會幫這個家夥忙的。
畢竟現在行走的移動天災,現階段隻是個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力量的弱小人類而已,黑貓隻會暗戳戳的看對方笑話。
黑貓高傲的舔了舔爪子,在今天之前,它還想過,要是林知序跪下來求它,它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纡尊降貴的幫幫他。
但是今天之後,就算林知序跪下來哐哐磕頭,這個陰暗扭曲的狗男人也别想從它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拔毛之仇,不共戴天!
玄鳳鹦鹉最近跟着看了不少宮鬥劇,它尖聲細氣的說:“秋秋馬上就要下班了,臣妾要告發林氏,竟然背着秋陛下暗下毒手,拔我們的毛。”
小白狗樂的直打滾:“到時候,秋秋把他趕出去,他就完蛋啦!”
“你們說誰要完蛋了?”
門猛的被打開,渾身籠罩在一團黑霧裡的男人陰沉沉的看着它們。
他就知道,這幾個家夥全都是沒安好心的下賤坯子,他是郁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是這個家名正言順的男主人,這群毫無貢獻,隻知道吃的蠢貨,有什麼資格把他趕出去。
客廳裡的電視劇正好又在播放某經典宮鬥電視劇:“綠果,打爛她的嘴!”
伴随着這個聲音,細長的觸手從林知序的身後同時冒出來,深入貓窩 、鳥籠、狗屋、哪怕是在狹窄的空間裡,也狠狠的給了每個家夥幾個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