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
“沒事。”
“……”
沈溪年不悅地看着他。許逸把煙熄了,伸出手握住沈溪年的腰,然後把他抱起來放到了書桌上。
“我聽你的,”許逸站在沈溪年兩腿之間,雙手撐在他身體的兩側,擡眸看他,低聲道,“過幾天會開一個新聞發布會,來澄清葬禮上的事。媒體都是和許家有合作關系的,不用擔心。”
“……沒必要澄清了。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
許逸笑了笑,低頭親了親他的側臉:“有必要。你不需要出面,我來就好。”
沈溪年狐疑地看着他:“你行嗎?”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
“……”沈溪年沒理他,“你算了吧,我和你一起。”
許逸緩慢地呼出一口氣,而後雙手摟住沈溪年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而後垂下頭,埋在沈溪年的頸窩,悶悶地道:“抱歉,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的呼吸很輕地拂過沈溪年的皮膚,引起他一陣輕微的顫栗。沈溪年伸手擁住他,讓他的低語更加貼近。良久,沈溪年才開口道:“你才多大。許逸,不用給你自己太大壓力。你……”
“砰——”
又是一聲巨響。書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了,許澤怒氣沖沖地沖着門外的下人喊道:“我哥回來了怎麼不早告訴我?沈溪年呢?他被扇了一巴掌……”
許澤的話戛然而止。
沈溪年迅速把許逸推開,蹙着眉看向門口。許澤臉上血色幾乎在一瞬間褪了個幹幹淨淨。短暫的茫然和大腦空白後,許澤的第一反應是強烈的惡心,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濃濃的背叛感。
沈溪年心情本來就算不上有多好,在他看到許澤這幅好像被什麼人狠狠地背叛和侮辱了的樣子時,又心想,他還不如就和許逸大大方方地讓他看,像他剛才這樣驚慌失措又欲蓋彌彰的,倒像是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這個小少爺一樣。
他看到許澤動了動嘴唇,似乎是終于找回說話的能力了。沈溪年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人下一秒要說出些什麼——總之肯定不是他愛聽的。于是他幹脆先開口為強,冷冷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許澤睜大眼,不可置信道:“你?我?你讓我出去?你要不要問問這裡唯一一個不姓許的人是誰??你他媽的讓我出去??”
“不出去你想幹嘛?你要加入嗎?”
許澤像是活了十幾年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氣得差點當場暈過去:“我□□爹,你他媽的要不要臉……”
“閉嘴,滾出去。”許逸冷聲道。
許澤頓時間像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難堪、震驚與不可置信在他心頭交織,最後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最終,許澤強迫自己轉身,步伐踉跄地離開了書房。
沈溪年注視着這扇反複被打開關上打開又關上的門,頭疼道:“你家人什麼時候能學會進别人房間之前敲門。”
“也是你家人……”
見沈溪年面無表情,許逸迅速改口:“你不喜歡的話,就不要了。”
沈溪年聽了想笑:“你能把你弟弟趕出去?别忘了我才是那個外人。”
“為什麼不能,”許逸皺着眉,“隻有你才是我的家人。我有你就夠了。”
沈溪年心想那你可真是個感天動地的大孝子。他推開許逸,從書桌上跳下來,說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等明天……”
“——”
監視器裡的聲音畫面驟然中斷。祁枝一怔,而後才發現,這一次“遙探”功能的時間到了。
純白而空茫的系統空間内,巨大的黑色監視器上方的倒計時歸零,緊接着便進入了12小時冷卻時長的倒計時。
出于保護隐私,當然更多的是考慮到避免宿主看到不雅和令人不适的畫面,世界樹的适配年齡設置的是12+,任何色情、暴力、血腥和恐怖的畫面會被世界樹自動屏蔽。在系統空間的視角下,監視器畫面中的人但凡湊得近一點,有一點肢體和身體上的接觸,畫面上就會自動出現巨大的馬賽克貼紙。
宋肆酒表示過初始設定可以修改,目前世界樹開放的最高年齡向是18+,不過需要很高的權限。如果祁枝需要的話,他可以幫忙改。
祁枝說謝謝,不需要。
冷卻的倒計時一分一秒地流動着。祁枝提醒他的宿主:“宋先生,時間到了。”
a大距離許家老宅大概兩三個小時的車程,差不多剛好是系統空間内的監視器從亮起到熄滅的時間。随着車輛緩緩駛過寬敞的林蔭道,這座高等學府逐漸展現在眼前。
宋肆酒将車熄了火,回應道:“嗯。我們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