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肆酒很輕地歎了口氣：“把這些畫上的人像都記錄下來，回去用數據庫調查一下，看看能對上哪些人臉……來，看這個。”

他指的是被擺放在書桌中央的，一個被蓋上了巨大的黑色幕布的畫框。這個書桌的外觀和結構也不像是常見的書桌，與其說是書桌，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祭台。畫框擺放的位置也十分詭異，就如同是被擺放在祭台正中央的一幅遺像。

宋肆酒沒什麼猶豫，直接一把掀開了黑色幕布。随着他的動作，幕布緩緩滑落，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畫框。

這個畫框和牆上挂着的那些沒有什麼區别，淺金色的質地，表面光滑如鏡，色澤深沉而均勻。唯一不同的是，這是一幅空白的畫框。

又是空白畫框。

宋肆酒輕車熟路，伸手取下了畫框，然後把手機塞進祁枝手裡，讓他幫他照着明。宋肆酒的手摸到畫框背面時，輕易地便摸到了一個卡在畫框邊緣縫隙裡的硬物。他稍稍用了點力把這個硬物給摳了下來放到手心裡，垂眼看過去，發現是一張存儲卡。

宋肆酒把這張存儲卡放到指間摩挲了一下，然後遞給祁枝：“給。複制一下這張卡裡的内容。”

祁枝張開手掌接過，宋肆酒的指尖很輕地在他的掌心刮了一下。祁枝手指微蜷，握着那張存儲卡，默不作聲地開始複制數據。

與此同時，系統空間裡監測着柳寒江的紅外感應裝置發出了連續的幾聲“滴滴”聲。祁枝打開監視器，提醒宋肆酒：“柳寒江起床了。”

監視器中，柳寒江像是剛醒，摸索着起了床。他起床後第一時間打開了手機，眯着眼盯着屏幕看了半晌，然後煩躁地扔下手機，起身去穿衣洗漱。

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拿上手機就沖出了門下了樓。出了居民樓的大門後，柳寒江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司機正站在車旁等候。柳寒江快步走向轎車，司機看到他後，為他打開了後座的門。他迅速鑽進車内，車門随即關閉，轎車平穩地駛離，很快便消失在馬路上的車流中。

監視器的畫面定格在安穩行駛着的車上。祁枝把存儲卡遞回去：“好了。接下來呢？盯沈溪年還是柳寒江？”

“繼續盯柳寒江，看看他要去哪。”

宋肆酒把畫框放回原處，又拉着他往外走：“把這裡複原，把密碼鎖的記錄删掉。然後，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被他随手揣進衣兜裡的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宋肆酒皺起眉，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發現是沈溪年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