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枝又趁機問了幾個瑣碎的小問題,比如設置系統商城和道具初衷是為了幫助宿主更好地完成任務指标,但這些道具又有着十分嚴苛的使用條件和限制,這是為什麼?
他得到的回答是,這是世界樹為了倒逼宿主内卷,要用最少的資源換取最大的利益而已。萬惡的資本家,資本家都該挂在路燈上吊死。
祁枝贊同了她的看法。解釋完這麼多後,牌友們又開始蠢蠢欲動:“所以你宿主到底怎麼樣?”
“嗯……”
祁枝微微蹙着眉,一邊算着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很少有系統和宿主能夠完全匹配快速磨合的。說實話我覺得系統這個位置已經可以完全被ai取代了,就連情緒價值都明明是ai比活人更擅長提供,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樹還堅持保留人工系統。”
另一個人噗嗤笑了:“照你這麼說,宿主也可以被ai取代了,畢竟ai不會在小世界裡當死種馬,也不會三天兩頭地把信譽分扣成負數。人都别活了,什麼東西都讓ai來幹就行了。”
“诶,你宿主到底怎麼樣啊?聽話嗎?可靠嗎?我跟你講,最理想的宿主就是當一頭沉默的驢,少說話,多做事,對你好也對我好。”
“我宿主他……”
祁枝從手中抽出四張牌,放到牌堆裡。
“他——”
有一個人“啪”的一聲将四張牌砸進牌堆:“我炸!卧槽我要赢了,我馬上要赢了啊!”
祁枝大半的心思都放到了牌局上,在又打出兩張牌後,突然來了一句:“他對我挺好的。”
“?”
“……不是。”祁枝又很快補充,“我是說他很可靠,很高效,沒有什麼奇葩的愛好。總之就是,真的很可靠,完全不需要我擔心。”
他這麼一說,其他幾位鬼精的就聽出來了——這位和自己的宿主根本就不熟,可能根本就沒怎麼溝通過,也可能宿主拒絕向他透露一絲一毫有關自己的任何行為心理和想法,以至于到了現在連禮貌性的誇獎都擠不出幾個詞來。
于是他們寬慰道:“唉沒事,對你好也是個優點啦。你是沒遇到過那些一天天的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兩眼一睜就是給你找事闖禍的那種神人。對我們這一行的來說選擇大于努力,選擇一個各方面都正常的好宿主比什麼都強……”
“……我确實不太了解他。”祁枝說。
“唉那也沒事。世界樹不是最開始在分配宿主的時候都會給一份宿主的詳細履曆和資料嗎?多看幾遍就了解了,這個完全不用擔心。”
祁枝一愣:“詳細資料?”
好吧,所以世界樹不僅沒給他員工手冊和入職培訓,連宿主的資料都給克扣了。祁枝這下真的變成三無員工了。
告别棋牌室後,祁枝找到了相關職能支持部門,禮貌詢問可不可以查詢一下宿主的信息。在人工智能自動在數據庫中搜索時,祁枝順便問道:“小世界的編号有什麼含義嗎?”
“有的。”人工智能回答他。
小世界編号分為三部分,分别是宿主編号-位面大類-該位面下的小世界編号。不多時,數據庫就給出了祁枝想要查詢的信息。
祁枝垂眼看過去,隻見透明色的顯示屏上隻有一個大大的紅色感歎号,以及一行醒目的文字:
【權限不足,檔案不對外開放】
祁枝并沒有多意外。在離開前,他突然又回過頭,又問了一句:“我剛剛的查詢記錄,你這裡可以删除嗎?”
人工智能“滴滴”地響了兩聲,而後用一闆一眼的電子音回答道:“用戶您好。您在世界樹系統内的每一個行為都會被監察系統監測并記錄,相關記錄已經上傳至中央光腦,無法删除。”
換句話說,從他踏入這個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被全程監測的。祁枝無奈地歎了口氣:“好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