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人品不大好,居然還懷疑咱倆有一腿,哈哈哈那怎麼可能呢?”
夏明州幹笑幾聲,見姜曜分外認真看着他,心髒猛地一抽,試探性詢問:“那啥,你該不會真對我……”
“想多了,我孤寡到老也不會看上你。”姜曜否認得毫不留情。
夏明州也不甘示弱哼了聲,“彼此彼此。”
這話說完他就站起身來,“酒喝完了,趕下一場。”
姜曜睜圓了眼睛,“你他媽是人嗎?”
“朋友不就是用來抛棄的?”夏明州沖姜曜幼稚地扮了個鬼臉,說完拔腿就跑。
姜曜握緊了手裡的酒杯,他知道前世為什麼不對他好一點了,太狗了這人!
不過,友情失意情場得意。
姜曜沒想到他今晚真能在這兒蹲到陸乘。
彼時,他剛從洗手間出來,陸乘與他擦身而過。
那人冷漠又高傲地注視前方,壓根不會留意旁邊的人。
聞見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熟悉的氣味,姜曜心潮不免澎湃,有種無名的躁動在身體裡面亂竄。
既然魚出現了,那就抛下魚餌,靜靜地等它上鈎。
唇角扯出一絲微妙的笑,姜曜的眼底同時有狡黠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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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乘今晚來迷渡是為了處理爺爺抛給他的一個爛攤子,年前簽下的一筆外貿訂單出了差錯,預計交貨的日期達不到,對方公司催得緊,派了幾名員工飛來,那幫刁鑽的外國佬難應付得很,酒量還不小。
陪這群家夥喝了有十幾杯,越喝越煩躁,偏偏陸乘還不能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吃喝玩樂的纨绔公子哥,怎麼能對這種事不耐煩?
進洗手間緩了會兒,陸乘給池鳴飛撥了個電話。
他事先就交代好,趁他離開包廂,往酒裡偷偷下點迷藥,到時候睡倒一大片,也就不用理會了。
“辦妥了?”
鏡子裡的男人眼眸深邃,放射出了冷光。
詢問間,陸乘徑直轉身朝外走。
“放心吧三哥,都睡下了。”池鳴飛的聲音傳來,接着問:“你現在走?”
“嗯。”陸乘懶洋洋應了聲,正要再說什麼,懷裡突然撞進來一個人。
他毫無防備,被那股重力撞得朝後退了幾步。
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與之而來的是清爽的幽香。
很好聞也很熟悉的味道。
是他最常用的那款沐浴露。
刹那間,墨色的瞳孔放大。
陸乘正要用蠻力推開對方,卻聽見極其慌亂的聲音,“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小男生的嗓音很細,溫溫柔柔的,像一縷春日的風拂過耳際。
在他說話時,那隻手還在慢慢地往下滑,似乎是慌亂得沒了力氣。
陸乘凝眸看向對方,先映入眼簾的是卷翹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扇動着,在白皙的面頰投下了不甚清晰的陰影。
“三哥,發生什麼事了?”
手機裡,池鳴飛焦急的聲音傳來,拉回了陸乘的思緒。
“沒事。”他輕描淡寫地回答,出聲時卻發現嗓音壓的得很快。
喝得醉醺醺的小男生身子都站不穩,還在彎腰跟他道歉。
在他連鞠兩個躬擡起頭來的時候,陸乘一看見那張臉,目光倏然定格住了。
是他?
在陸乘驚訝時,對方也擡起了頭,神色茫然又無辜。
像是被他陰沉沉的表情吓到了似的,他急忙擺手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投懷送抱?”陸乘眯起眸,上前一步,更加逼近,“你覺得我會信嗎?”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嘛!”
姜曜佯裝皺眉,無助縮着肩膀,将害怕又忐忑的勁兒诠釋得淋漓盡緻。
其實他很清楚陸乘吃哪一套,畢竟也在一起相處了三年多。
他知道陸乘吃軟不吃硬,有時在床上他感覺疼了,他無意識發出很壓抑的喘息,他都能察覺到,不着痕迹地放輕力道。
所以,他應該是受不住撒嬌和示弱的。
隻不過那會兒,姜曜并不知會在有朝一日徹底失去他,偏不如陸乘的願,和他硬碰硬。
以至于陸乘臨走都沒見他對他笑過一次。
後悔的情緒在心中翻湧,姜曜要努力控制,才能讓自己不在他面前流露出異樣的情緒。
可沒想到,陸乘會突然傾身到他面前,壞笑了聲道:“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名聲有多惡劣,主動送上門的,我從來都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