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嗎?
陸乘的表情凝固。
對方的直接俨然讓他啞口無言、束手無策。
燈光下,那漆黑圓潤清澈的眼睛裡毫無雜念,隻有對性的渴望。
陸乘忽然感覺很不爽。
不貪他的錢,不圖他的人,隻饞他的身子?
真讓他睡上一次,得償所願,連這僅存的誘餌都保不住了。
“我打車過來挺貴的,别讓我白跑一趟。”姜曜見他久未表态又出聲,恢複了往常那種啥都無所謂的态度。
陸乘聽出了他的暗諷,“我隻值一次打車錢?”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你願意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無奈聳肩,姜曜道出一句渣男的經典語錄。
陸乘真是碰到對手了。
活了二十幾年,他還從未見過像姜曜這種性格的男生。
有意思。
“進來談。”側過身,陸乘讓開一條道。
姜曜有點兒詫異,他都故意激怒他了,這還能忍住不發火?換做别人已經被揍成肉餅了。
人與人之間的社交就是一個不斷試探底線的過程。
陸乘對姜曜表現得越縱容,他自然會越發得肆無忌憚。
進到房間,陸乘示意了一眼沙發,讓姜曜坐下。
面前的桌上擺了一份文件,看起來還挺厚的。
“婚前協議書?”
姜曜念出上面的字,眉頭一皺,“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語氣聽上去還有幾分失望。
“不然?”陸乘挑眉,“你覺得我會跟一個隻見過幾次面的男的上床?”
“………”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他真是那種男人,姜曜還覺得髒呢。
兩個人的視角不同,在他眼裡,陸乘就是他老公,他的枕邊人,床搭子,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好意思。
那麼看在陸乘的眼裡,是不是覺得他挺随便的?
想到,姜曜不由好奇詢問了句:“你不會覺得我言行舉止很放蕩嗎?為什麼還願意跟我結婚?”
因為——
我看中你身上的價值,并不在意你這個人。
陸乘的眼中掠過一抹銳利的鋒芒,沒有正面回答姜曜的問題,讓他看文件。
姜曜翻開了協議書,隻大體掃了一眼就笑了。
不愧是陸乘啊!
利益分明。
不會少給他一丁點兒的好處,但也别妄想從他那裡多得到什麼。
同意和他結婚,陸乘會将自己名下現有的三套房産過戶到他名下,雖然總價值超過一億,但未來的他可是能繼承陸氏集團的人。
現在看來挺大方,跟偌大的集團比就遠遠不夠了。
“你裡面寫的這些條條款款我看不懂。”姜曜合上文件,“我需要帶回去找人幫忙分析一下,過段時間再給你答案。”
“好。”陸乘很爽快點頭。
姜曜接着問:“能告訴我,為什麼偏偏選中我嗎?黎城像姜家這種背景的也不少,都能成為你的助力,想要同陸家聯姻的更是不計其數,我有什麼特别的呢?”
這番話無疑是向陸乘直接挑明了。
他知道他想同他協議結婚的目的是為了姜家,也知道他野心很大,想拿下陸氏集團的繼承權,他無所謂他會在背後使什麼手段,隻要和他坦誠相待即可。
陸乘眉頭蹙了一下,許久沒說話,目光停留在姜曜的臉上,不知道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麼。
房間裡突然一下安靜。
姜曜坐在沙發上,而陸乘則伫立在落地窗前。
細散的碎發垂在他硬朗的眉骨,城市夜景忽明忽暗的光将他的臉龐分割成兩半,隐匿在陰影中的那半令人看不真切。
半晌後,沉默的男人緩緩出聲:“我知道這樣回答很離譜,但……如果是别人,我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話音落地的那一瞬,姜曜聽見胸腔裡心髒狂跳的聲音。
是因為聯姻對象是他才願意,換做是别人,他會拒絕。
縱使兩世的發展截然不同,陸乘的想法卻未曾改變。
哪怕前世沒親耳聽到他說,姜曜也有理由相信,那時的他也是這樣想的。
别人這麼回答或許有哄騙的嫌疑,陸乘不會,他怎麼想就會怎麼說。
壓下心頭悸動,姜曜悄悄調整呼吸,說:“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協議書裡能加上一條,每月逢八必須履行夫夫義務嗎?除了出差、生病這些不可抗力因素,兩個人都要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