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把太刀背在身上的時候,雖然一沉,但是心裡多了幾分安全感。
而且走去鬼屋的路上,我還撿到了一枚100日元硬币。
我覺得不應該把它交給失物招領所。
這可是我今天為數不多的幸運時刻啊!
2.
什麼幸運啊。
都是假的。
我遠遠在鬼屋前就聽見那裡爆炸的響聲。
本還打算問問工作人員那幾個人有沒有進去過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
我一邊跑動尋找爆炸源一邊嗑.藥,習慣性環顧四周确認這裡較為彎彎繞繞暗藏玄機的布局。
真希望不要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3.
我在走廊處看見了兩個陌生男人對峙着。
“你們有沒有看見……”
等一下。
那個穿黃衣服的……?
“你怎麼穿着老闆的衣服?”我不可置信地問道,“還戴着老闆的眼鏡……”
“你把他們怎麼了!?”
4.
他說他就是坂本太郎。
你看我信嗎?
然後他說要扣我工資。
我刷地一下就信了。
5.
我跑到他身邊,方才的爆炸餘波還未平息,身後不斷有掉落的牆磚激起陣陣灰塵。
空氣有些嗆人,我捂住口鼻擡頭看向老闆:“那他們幾個怎麼樣?”
坂本太郎颔首:“我們半路被分開了,他們有很多同夥。”
他讓我離開這裡,先去尋找其他人。
我的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此時我根本不準備聽他的。
“既然他是負責來殺你的,一定是最強的吧,剩下的同夥全到了朝倉和陸那邊去,說明也沒有什麼高手在。”
“這人,我打定了。”
6.
傘鳥,衍生于唐傘妖怪的鳥獸,有着白紅相間的绮麗羽毛,單足站立,發出攻擊時噴出的火焰與其身上的羽毛擺動相得益彰,在敵手面前,有如獻上了一曲怪異的舞蹈。
此刻,鬼屋裡堆積的各種雜物與布簾因爆炸而燃燒起噼裡啪啦的火焰,而自傘鳥誕生的曉月刺刀骁勇,那冷酷的金屬色映照着搖曳的火光,刀身修長,刀鞘上銀白色的紋路随着我拔刀的動作漸漸變幻,猶如傘鳥張開羽毛不屈地示威、嚣叫。
——刀出。
由銀白漸變為火紅,刀身那絢爛的色彩令我心頭鼓動,在這樣妖異的黑與紅色之間,我感到異常平靜。
我沒有殺氣。
7.
對面的墨鏡男先行攻擊,金屬手套中甩出幾顆彈藥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但我向來不管這種小型攻擊,一連消耗兩個翔蟲槽,打了兩次櫻花鐵蟲氣刃斬。
僅僅幾息間太刀開出黃刃,我納了刀,背身聽着櫻花鐵蟲的攻擊遲滞性地在墨鏡男身上發出爆竹般一串響聲。
“你還蠻強的嘛……”那個人跌跌撞撞地扶牆站起,大拇指抹掉唇邊血漬。
坂本太郎拍拍我的肩膀:“夠了,你的刀太危險,會死人的。”
我不太聽得明白其中道理,但是既然坂本叫我停手,我就先停手吧。
隻不過還沒把刀背上,我就聽見兩粒爆彈破空而來。
身體反應快過思考,拔刀斬劈開彈藥,頓時走廊間煙霧一片彌漫開來,視野中一片虛無。
不好,原來是煙霧彈!
意識到危險的即刻,我就快速進行特殊納刀準備反擊。
屏息凝神,側耳傾聽,彎腰預備拔刀……
在那兒!
沖刺一小步,刀尖破開煙霧,灰塵被刀身周圍吸引跳躍,在這樣破敗的環境下反而更能感受到與我動作同步律動的完美弧線。
這就是居合拔刀氣刃斬!
是的我打中了!
我在視野全失的情況下開出了紅刃!!
8.
太刀在空氣中的攪動使得煙霧很快散去,墨鏡男就倒在我的腳下不知死活。
他很厲害,在短時間就想出了先佯作攻擊我,讓反擊動作較大的我與坂本太郎拉開距離,實則記下了坂本的大緻方位,在煙霧中發起真正的攻擊這樣的戰略。
然而他不應該來攻擊坂本太郎,破壞他圓滿的家庭。
死了也是活該。
9.
話說坂本呢?
回頭一看,他卻是摔坐在了地上,衣服上有幾道刀印。
我突然想起來此行我沒帶緩沖珠,大概那一下拔刀氣刃斬不小心波及到他了。
……有的時候我們太刀俠就是這樣的。
10.
他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墨鏡男的氣息,一邊向我簡略地介紹,這人名字叫博伊爾,是他以前的同學。
檢查到博伊爾尚有氣息,他就松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我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我和你說了你這刀太危險,不要鬧出人命。”
“那也沒辦法呀,他最後放了煙霧彈,我隻能害怕地亂砍啊。”
他沉了沉:“下不為例。否則扣工資。”
要命。
11.
坂本太郎根據地形速速推測出另外幾人大緻所在的地方,我倆不敢有一刻耽擱就趕了過去。
當然坂本太郎還扛上了昏迷的博伊爾,恐怕是擔心房子塌了他被壓死。
所幸當我們見到那幾人時,他們全都安然無恙,陸少糖甚至還被一個女人抱住蹭了又蹭。
隻有朝倉信被綁在病床上,看起來應該受到了點精神傷害。
我連忙向他撲過去詢問:“怎麼樣?”
他眼睛亮了亮:“完全不要緊!”
我錘了他一拳:“混蛋,我是問葵姐那邊怎麼樣?她應該一直睡着啥都沒發現吧!”
“哦……是的……”
“喂你來都來了真的不打算幫我解開這個綁帶嗎?”他被困在重重綁帶下,微弱地伸出一根手指勾住我的衣角。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