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和神神廻一齊扭頭看向我。
“畢竟老是吃神神廻先生的多不好意思呀……”我撓撓額角。
6.
這場交易來得莫名其妙,對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不過在每天慣例的商店通話中我卻下意識沒說出口——可是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不是嗎?
這突如其來的糾結消散得很快,第二天醒來時我便全心全意準備好接下來一天的旅行。
由于還要照顧到南雲的工作,所以本日我們都選擇在市區一塊遊玩,計劃是先把南雲送去某座大樓工作,然後我們幾人在商場逛街。
“所以說為什麼還是我開車?”神神廻單手扶着方向盤抱怨道,“這家夥坐在副駕駛,總有種馬上我也要工作的錯覺。”
南雲頭靠在車窗邊吹風,整個人如同大貓一般躺在座椅裡:“錯了,你這麼想工作才會一直湧上來呢……啊,就是這裡吧。”他打開手機,比對着地圖标注,随手拿起放在腳邊的黑色刀盒歎了一句,“希望别又已經跑了。”
搖下車窗對他揮了揮手,我還是加上一句:“早點回來和我們一起逛街哦南雲!”
7.
商場裡空調打得很足,我們三人一起逛着仿佛就回到了昨天。
神神廻除了是一名拉面愛好者以外,對咖啡也有着一些心得。我和大佛在美食廣場掠奪了一番後,他就帶我們坐到一家他看了很久社交平台才選中的咖啡廳。
咖啡很苦,所以我不愛喝。
神神廻像是很可憐我們的模樣,咂着嘴給我和大佛一人點了一杯橙汁。
“南雲怎麼還不結束?”我托腮詢問,“神神廻先生你不是說很快的嗎?”
“唉,快了快了。”他的回答滿不在意。
我不由得聯想到:“南雲該不會被打死了吧!”手指焦急地在玻璃杯邊緣滑動,心中隻是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那可真是謝天謝地。”神神廻嘴快說了一句,看我一臉震驚便又補充說道,“他肯定又開小差去了,死不了的。”
其實我也知道,以南雲的實力,做什麼不是輕輕松松,隻是心頭那種揮之不去的寒意卻始終解釋不清緣由。
找了個理由一個人從咖啡廳走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就隻是那麼坐着。
坐在另一邊的中年男子穿着不合季節的厚衣服,戴着偌大一副墨鏡,似乎看我獨自發呆便攀談起來:
“小姑娘,看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嗯…非要說的話是有一點。”
他隻是聽到我說感覺到沒來由的糾結和質疑,便一個人口若懸河在那兒開設心理講座了。
被好友抛棄了該怎麼辦,被世界扔下了該怎麼辦,活着沒有希望了怎麼辦;看似是好事的大叔在開解過路的年輕人,但實際上是他的自我陶醉,更像是一種他對他自己的說服。
“大叔,你是不是活得很失敗啊。”我皺着眉勸他,“這種情況應該去跑個步散散心,然後重新振作起來才對啊!”
“而且我也沒被抛棄,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诶,那不是南雲嗎?”
不遠處,南雲走出拐角的陰影,柔順黑發遮掩住了眉目,我拍拍大叔的肩膀:“剛說完我朋友就來了,先走一步哦大叔!”
但手反被那人抓住了。
怎麼了?
“朋友?”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仄仄的,“你也是殺聯的走狗啊,你這個欺騙我感情的家夥!!”
喂!是你自己自說自話要傳授人生經驗的啊!什麼欺騙感情啦!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從懷裡摸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直逼我面門,同時到達的還有南雲急切的聲音。
“他是我的任務對象,夜子!你注意……”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聽完,身體就條件反射地動作了:擡手招架住他那隻握着武器的手臂,順勢一拳回敬在他下颌。
“咔嚓”。
清脆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我知道是什麼碎了,但實在不想承認。男人翻着白眼,嘴角溢出鮮血,緩緩脫力倒在地面。
電光火石之間,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南雲走到我身邊,說完了剛剛那句我沒聽清的話:“我剛想說,你注意點力道别打死了。”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用力眨眨眼睛确認這麼迅速的戰鬥的确是現實,随即快速俯下身病急亂投醫地掏出一瓶回複藥灌進那人嘴裡,慌張中虔誠地探了探心跳。
“太好了他還活着。”我靠在南雲胸前緩了緩,“既然他活了,那南雲你就趁機了結了他吧。”
“唔。”他詫異地摸了摸我的腦袋,“我還以為你對我們的工作内容很不認同呢,就像坂本一樣。”
我不置可否:“因為他太弱了才會死掉的。我隻是聽老闆的話而已。”
8.
“其實現在的情況和我昨天邀請你一起殺了他沒什麼區别吧。”
“不,完全不一樣!”我瞪大眼睛,“是南雲你獨立完成任務的。”
絕對要否認這一點,即便我心裡也一樣這麼想。
南雲對自己的工作很是熟練了,他把那人拖去某個角落,再出來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幹幹淨淨的像剛出門時那樣。
“好快。”我稱贊道。
“不能讓你等久了呀。”
“大佛他們也等很久了。”
“是嗎。”他魔術般變出來了一罐已經不再冰冷的蘇打汽水遞到我手裡,“不過接下來是我和你兩個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