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比瘋狂地朝喬治使眼色,後者會心一笑,打了個讓她放心的手勢。
“是啊!”
喬治款步走向亞伯,優雅地撩起垂在耳側的火紅色短發,勾唇一笑,“還是兩個,驚不驚喜?”
“兩個莎士比亞,偉大的莎士比亞!”弗雷德配合地用葬禮進行曲的調子唱了兩句,從憋笑的凱蒂手中接過魯比的行李。
喬治和面色鐵青的亞伯握了握手,又魅惑地朝凱蒂眨了眨眼睛,“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鄙人喬治·韋斯萊,那位是我的雙胞胎哥哥,弗雷德·韋斯萊。”
“走吧,走吧!”
魯比深感丢人地拍了拍額頭,往壁爐去。
“遵命,親愛的——尊貴的客人,塞缪爾小姐!”喬治掏出魔杖,正要對壁爐來一個火焰咒,“哦……糟糕,我們都忘了一件事,弗雷德,未成年巫師是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
他讪笑着轉身,讨好地捏了捏亞伯的肩膀,“能請您給壁爐點個火嗎?”
亞伯沉着臉,去花園裡随便撿了幾支小木棍,丢進宛若廢墟的壁爐中,吭哧吭哧地用他的三色金打火機點火。
喬治真誠地誇贊:“真神奇,先生,我從沒見過這樣精緻的玩意兒,您知道,在我們那兒,能噴火的都是些醜陋的大家夥,火龍啊什麼的。您手上這個小東西簡直漂亮得驚人!”
見亞伯微微翹起嘴角,弗雷德想了想,決定和他的兄弟一起讨好這個麻瓜男人。
嘶的一聲後,小火苗從木枝間蹿了出來。
“感謝您的幫助,先生。”弗雷德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束有拉繩的小袋子,捏出些粉末,将那亮晶晶的銀粉投進火中,小火苗立刻變成了翠綠色的熊熊大火。
亞伯被蹿起的大火吓得往後一躲,摔了個屁股蹲,神情驚惶。喬治趕忙伸手去扶,被亞伯沒好氣地揮開。
弗雷德卻把亞伯的表情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
他提起箱子,走進火焰前,回頭看來,俏皮地眨眼,“順便,代我們向您親愛的朋友、莎士比亞問好,先生,随便他是一個歌手,還是什麼水池管理員!”
(Tank既有坦克的意思,也有池塘的意思。)
魯比絕望地一拍腦門:“你們是從來不看書的,對嗎?”
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大喊,“從不!”
“Never!”
弗雷德昂首闊步跨進碧綠色火焰中,說了句:“陋居!”嗖的一下,便不見蹤影。
喬治想起什麼,撓了撓臉頰,對面色沉重的塞缪爾婦夫解釋,“我們也不是完全不看書的,隻是我們更看重實踐,對,看重實踐……”
“走吧,走吧!”魯比把喬治推進火裡,見他消失,最後抱了抱家人,甜甜一笑——盡管凱蒂和亞伯很喜歡她這樣笑,但魯比很少露出這種七八歲小孩專有的笑容,此刻,出于某種補償心理,她慷慨地笑了,“再見,媽媽,爸爸,我愛你們。”
凱蒂松開懷抱,看她走進越發微弱的火焰中,含笑叮囑,“約會愉快,寶貝。”
“什麼!”
亞伯的嘶吼聲響徹雲霄。
魯比馬上大喊:“陋居!”
她的身體開始飛速旋轉,自家客廳的景象消失在眼前。
最後一秒,魯比看見亞伯撲到壁爐前,大吼,“什麼約會!别急着走,寶貝!”
“你要和誰約會,寶貝!”
“是那對雙胞胎中的哪一個?還是說,兩個!”
寶貝寶貝的嘶吼聲不斷撞擊着耳膜,魯比看着無數個壁爐從她的眼前閃過,隐約感到反胃。
“魯比!”
旋轉停止了,喬治伸手把她從壁爐裡拉了出來。
韋斯萊先生站在一旁朝她和善地笑着:“歡迎,歡迎,聽說弗雷德和喬治毀了你家客廳,别擔心,我馬上去修。”
空氣中響起一記輕微的爆裂聲,韋斯萊先生幻影移形消失了。
魯比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你在想什麼?”
喬治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又在莫麗走進廚房的時候,松開手,非常規矩地和魯比拉開距離。
弗雷德湊了過來,給喬治打掩護。
魯比回憶起亞伯方才絕望的嘶吼聲,又是歎了口氣,“我隻是在想……韋斯萊先生去我家修壁爐……可能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