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文化課的學習後,彌悠開始看佐久早聖臣借給她的書。
比起樓下客廳裡放的排球月刊,那個更像是娛樂性質,而這本則是專業講解術語、裁判手勢之類的專業性書籍。
第二天,彌悠向貓又教練和直井監督确認了自己的工作内容,開始投入排球部經理的工作。
當周周末,佐久早聖臣發現一直跟着自己晨練的女孩子不見了——
他以為是生病了。
敲房間門沒人理,也有好好地鎖上房門。
于是他戴上口罩全面武裝,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女孩子的房間門。
房間幹淨整潔,透着一股簡潔利落的感覺。
隻是人不在。
周内的晨跑他都是跟着排球部的訓練一起跑的,所以并沒有發現這回事。
他翻開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人接。
在他關上房間門,走下樓梯,一遍又一遍打電話的同時,他開始思考——
把寄養在自己家的妹妹弄丢了應該怎麼辦?
因為今天排球部和别的學校約了練習賽,所以周末的晨跑也就算作是部活一起跑了。
作為經理本來隻是需要到場,但彌悠本來也就被佐久早聖臣帶出了晨跑的習慣,所以每天早上的晨跑都會和排球部的人一起跑。
——當然,特指研磨。
其他的運動少年彌悠都跟不上,隻有研磨,她能勉勉強強跟上,雖然在對方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喘得更厲害,但好歹能跟上了。
手機被放在包裡,沒有帶在身上。
因此她打開手機,發現了三個未接電話以後,表情猛地一怔,用最快的手速回撥了過去。
“……你在哪裡。”
“學校,”彌悠還沒在跑完步後緩過氣來,隻能放慢語速,慢吞吞地說話,避免明顯的喘氣聲收入麥克風,“我加入了排球部,作為經理,應該在晨跑時出現。”
放下尋求某表哥幫助、通知父母、在失蹤時間達到報警标準後打電話報警的完整思路,佐久早聖臣自認為很冷靜地開始毒舌。
“不吃胡蘿蔔腦子會壞?記憶能力超群能忘記「非常規出門應該通知兄長」?你和沒有思考系統的胡蘿蔔一條生産線出來的所以同類相斥?”
彌悠張了張嘴,一個字沒發出聲。
旁邊孤爪研磨叫她,“……走了。”
短短一星期改變稱呼的黑尾鐵朗:“喲,彌悠這是怎麼了?”
夜久衛輔朝她伸手,準備接過她的書包,“佐久早學妹?太累的話,書包我幫忙拿吧?”
佐久早聖臣聽着對面亂七八糟的聲音,皺了皺眉,下意識開口,“……運動後全身是汗,靠得太近隻能加速細菌傳播——”
他突然一頓,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下文迅速丢失,電話裡彌漫着沉默的尴尬。
……他在幹什麼?拿自己的要求套在佐久早彌悠身上?
“對不起。”
彌悠搜刮了腦海裡所有的應對方式,最後還是隻有幹巴巴的一句話,再多一句也擠不出來了。
因此她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然後做出承諾,“下次會記得的。”
音駒練習賽後,彌悠回到佐久早宅,洗完澡後走下樓梯——雖然一直以來和對方相處已經習慣了沉默,但今天的沉默莫名有些讓人覺得尴尬。
第二天,彌悠再次跟着對方一起晨跑了。
不過沒有任何作用,沉默裡依然滿是尴尬。
“吃飯了。”
午飯時,佐久早聖臣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地解下廚房專用圍裙,仔細清洗過手後,坐在了餐桌邊。
彌悠眼皮一跳,看見了一桌胡蘿蔔。
……胡蘿蔔湯、清炒胡蘿蔔以及,胡蘿蔔咖喱飯。
午飯後,古森元也出現,問他是訓練還是去打2v2。
彌悠剛剛洗完碗筷,從廚房裡走出來,醞釀了很久的那句“還在生氣嗎”默默地從嘴邊轉過一圈,咽下喉嚨。
“2v2。”
佐久早聖臣簡短答複。
古森元也轉向彌悠,“去看我們比賽嗎?”
佐久早彌悠點點頭,“嗯嗯。”
出門後,佐久早聖臣全副武裝走在最前面,彌悠戴好口罩,用鴨舌帽壓下自己睡得微微翹起的頭發,和古森元也走在後面。
“你和小臣吵架了?”
古森元也輕聲問她。
“應該、算是?”
彌悠沉默着思考半天,略顯遲疑地回答他。
“……小悠和小臣一樣,都讓人不省心啊。”
“……所以、有什麼辦法可以和哥哥和好嗎?”
彌悠沉思半天,認真問他。
這次輪到古森元也陷入沉默,許久開口回答她,“……小悠都沒叫過我哥哥。”
“表哥。”
彌悠平靜地叫出口。
“……果然和小臣一樣!”
“哪裡一樣?”
彌悠陷入疑惑。
“……叫表哥感覺和叫名字沒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