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石子兒看着滿屋子的宣紙非常自豪。
沈徽鳴趕緊爬下床,看看自己到底胡咧咧了一些什麼玩意兒。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岑夫子,丹丘生,将進酒,杯莫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
“石子兒,這些詩,都是我寫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從來沒聽過?”
“嗯!當然都是公子寫的!公子實在是文思敏捷、才高八鬥哇!”
“我靠!”沈徽鳴少不得在心裡歡呼一番,“看來這大夏根本就沒有多少文學遺存嘛。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的,那不就……都是我的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能重來,我要選李白!不不不,我就是李白!”
于是乎,新晉李白同志詩興大發,這就要修書一封送往三皇子殿下的府邸,大抵内容是:“明日千金台設宴,盼君來”。
蕭景宸收到這封修書的時候不禁挑了挑眉,心想這小子可算上道了。于是美滋滋地開始焚香沐浴,讓長風給他挑了一身天水碧色杭綢素面夾袍,玉冠束發,腰間墜着燭龍玉佩,真是好一個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來回踱步,思索半晌,決定晚些時候出發。至于遲到多久,這個分寸要拿捏得剛剛好,一個時辰有些長,一炷香又太短,那就半個時辰為好。就好像是不小心遲了到,不小心讓沈徽鳴多等了他一會。要是讓客人早到,那還真是尴尬。
想到這兒,蕭景宸覺得自己十分善解人意,于是刻意吩咐馬車慢行,他一個人在寬敞的豪華大馬車裡先品了一會兒佳茗,又嘗了幾口荔枝冰釀,過了好一會才下車。
沈徽鳴斜倚在窗邊,望着地下形形色色車水馬龍的路人,還有面前這一大桌本就熱氣騰騰令人食指大動的菜肴,現如今也是和他的心一樣快要涼透了氣。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餓了。沈徽鳴臉黑得如同鍋底:“不來拉倒,老子自己吃。”
正當他筷子都立起來準備夾一片桂花糖藕的時候,人來了。
美人掀珠簾的一瞬間,樓下的伶人十分配合的開始奏樂。
沈徽鳴筷子中間夾的那一片藕瞬間掉到了桌面。
蕭景宸:“……”
沈徽鳴:“呃,啊哈哈,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哈哈,這死嘴不會說話你就捐了他呢?
蕭景宸觑了他一眼,坐到了對面,兩人中間隔着五盤涼菜,六盤熱菜,其中還有四道硬菜以及兩碗冰粉。
“别客氣,景宸兄,我們話不多說,直接開吃吧。”
這下輪到蕭景宸黑臉了,莫名有一種媚眼抛給瞎子看的感覺。那咋辦,那總不能讓他像個女人一樣問對方你覺得我今天有哪裡不一樣吧。
沈徽鳴哪知道這三皇子跟公孔雀開屏了一樣穿那麼好看幹嘛,又不是約會,他現在就要裝作不知道,就像以往一樣。
畢竟,跟他1v1吃飯,和跟夏言吃,跟石子兒吃,和他大學的同班同學吃,應該也都是一樣的吧。對,就是一樣的。
蕭景宸倒也真一句話也沒有,冷冷地自顧自倒着茶。
沈徽鳴見他老是不動筷,暗中翻了個白眼,心裡暗罵一聲“裝貨”,然後直接把他碗奪過來,大魚大肉什麼的,每樣都要給他來一點,青花碗直接堆成了小山。
“喏,多吃點,吃飽了長高高呀。”
沈徽鳴語氣自然,真情流露,就好像是在哄小孩。
這下輪到蕭景宸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