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直對他抱有敵意的小團體今天也沒有任何異動,沒有聚集,沒有挑釁,而是自然而然地回了各自的隔間。
鑼聲響起,第三場考試就開始了。
這場考的是詩賦,沈徽鳴可太擅長了,因為大夏在唐宋之前,那麼他有太多的素材可以挑着用了,他這次要以月為題,完成一篇賦。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沈徽鳴的這篇賦進度早已來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他心靜如水,不疾不徐。
突然,有個考生像是突然發了狂,從自己的隔間裡翻出來,直接沖到了院中。由于動作太快,檢校員都沒能攔住,因為沒人知道他到底想幹嘛,專心緻志寫作的沈徽鳴就更加不知道了。他沖到了沈徽鳴的桌子前,把他的卷子奪過來,頃刻間就要撕成碎片。
千鈞一發之際,沈徽鳴眼疾手快地奪過來,其實已經來不及了,他不僅撕碎了考卷,還要将沈徽鳴的試卷吞進肚子裡。
沈徽鳴在劇變發生之後表現得異常冷靜,檢校員們早已跑進來将其制服,然後被押出了門。四周的考生看熱鬧的有之,但少,大多數人還是無比冷漠,因為快要收卷了,大家都無暇顧及其他。
那個一直慣用眼神和沈徽鳴交流的檢校員投來抱歉的目光。
“這次意外發生是我們失職,我可以向考試院申請特批,給你單獨加時,讓你把剛剛未寫完的試卷謄抄上去。”
“謄抄?”沈徽鳴冷笑一聲,“都成碎片了還要怎麼謄抄?”
沈徽鳴心裡怒火滔天,但當下也的确不是發作的時候,因為還有的是人等着看他的笑話。他沈徽鳴,怎麼會輕易讓人看他的笑話呢?
檢校員見沈徽鳴這個态度,面露尴尬之色,站在原地,有些無所适從。
隻見沈徽鳴緩緩蹲下,開始撿拾地上的宣紙碎片。
“看什麼看?還不過來幫忙?”沈徽鳴沒好氣地沖着那些個檢校員吼道。
“哦哦哦。”
他們趕緊和沈徽鳴一起,不一會就将這些宣紙碎片收集起來。
“好在剛剛那個神經病沒有吞太多,如果時間還夠的話,應該能還原出來。”沈徽鳴心說。
衆人皆在看戲,不知道這沈徽鳴又是要唱的哪一出。
“我還剩多少時間?”
他冷着臉,看向檢校員。
“我,我得上去彙報,馬……馬上下來。”
然後他就一路小跑上了樓,沈徽鳴盯着他的背影,深深望着二樓緊閉的窗戶,他的眼中仿佛有灼灼烈火,能将這窗戶看出一個洞來。
窗戶内,蕭景宸正在和他對視,不知怎的,沈徽鳴好像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蕭景宸心中卻是納了悶,明明他的到來考試院上上下下都瞞得好好的,沈徽鳴是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的。
顔鶴行端坐在蕭景宸身後的太師椅上喝茶,聽着檢校員的彙報無比淡定。
其實方才院中發生的一切早就被他們盡收眼底,二樓的所有人都很好奇沈徽鳴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麼。
“再給他半個時辰吧,不管他是重寫還是謄抄,隻能是這個時間。”顔鶴行徐徐答道。
此時院中一聲鑼響,檢校員開始收卷了。
沈徽鳴依然站在烈日下暴曬,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蕭景宸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轉過身來質問顔鶴行:
“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