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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濯動韻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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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切的目光一轉,便落到了搗鼓天頂的沈溪行身上。

隻見他十分考究的挪開一點蓋子似的禁制,随後轉頭觀察周圍四周牆面的動态變化,變化倒是沒有瞧着,卻和幾雙眼睛同時對上視線,好生尴尬。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回頭又挪動禁制,再次回頭時,那幾雙眼睛依舊死性不改。“你們……好好看着陣法,萬一有破洞了……麻煩告訴我一聲。”沈溪行咽了口氣說。

回首接着挪禁制之時,顔棠的一番話卻讓他幡然醒悟:“明堂,不要再挪那個禁制了——若是禁制一開,這正東西南北的牆都會倒塌,到時候湧進的跳屍數量,絕非經緯陣可擋。”

沈溪行的手一下子停滞在半空,心上迷茫想着:師兄怎麼直接說出來了,到時候木桌上的這些人定會叫喊着什麼,殺一人,救萬人的口号,為何不傳音給他,這不是置自己的生死于局外嗎?不能……

“不能再拖了,這牆倒了就倒了,桌子上有五人,牆角邊才有二人,現下進退兩難,又無法及時退賽,隻能先犧牲他們兩個人。”木桌上的一人喝道,指着南牆角的兩個人,既有不舍又無可奈何。

禁制完全開啟,顔棠所背靠的牆會倒塌。無後援而立之牆,萬千跳屍圍堵中,他們不可能生還。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先别着急……”沈溪行絞盡腦汁想着對策,卻被提建議的那人直接回擊。

“你師兄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如此偏袒他一人,你還有良心嗎?”他叫喊地聲嘶力竭,不顧沈溪行的阻攔,隻身去挪動禁制。

沈溪行反應不及,伸手去攔截時,被躺平在地上的王甲一腳絆倒。

轟隆一聲——

禁制全開,四牆碎成齑粉。

跳屍短暫的停歇了一會兒,趁着這檔功夫,木桌上除了沈溪行和沈辭兩人外,全都一股腦的往上爬去。

“我服了,就不能等我說完嗎?”沈溪行倒下時腦袋磕到鑲嵌在木桌中間的青銅鼎上,現下腦子金鳴聲徹響,一片混沌。

來不及多想,他立刻站起身來準備找大師兄。眼睛剛剛睜圓的一刻,看見沈辭神平氣閑地倚在他的經緯陣上,似乎有話要說。

“把玉環給我……”沈溪行扶着腦袋,一手伸向他。

沈辭也是不啰嗦:“之前的玉環給池棠了,仙君且問自己的師妹拿去。”

沈溪行沒時間和他掰扯來啰嗦去的,直接從他腰間扯下挂了很久的玉環,右手肘擊破陣,一躍飛到密室外七八米遠的地方。

霎時間,所有的跳屍全都傻愣愣地追随着沈溪行飛出去的殘影,一溜煙跑走,不在坍塌的密室裡逗留。

他傳音給顔棠道:“師兄你先走,我一會兒便跟上,不要為我停留……”

顔棠皺眉,但還是聽了沈溪行的話,跳上木桌鑽進禁制裡。臨走前,還不死心地問了沈辭,為何跳屍會跟着走遠。

沈辭展眉一笑,耐心道:“當然是你家師弟愛出風頭,愛逞強……”

之前在忘川河畔時,沈溪行曾問過沈辭,他給池棠的玉環究竟是何居心。

得到的回複不過是這個吊兒郎當之人的潦草回應:“我欠她的,若是有一日她遇見生死攸關的時刻,或許可以此抵過。”

沈溪行回道:“說得如此深情,誰信前世今生?”

“我與她之間的事,便不勞煩仙君指手畫腳了。這玉環,若是派得上用場的話,說不定有劍指一方,自鳴得意,一戰至勝之用——隻不過現如今,在我手裡也隻是廢物一塊。”

一塊、兩塊、三四塊……沈溪行揮劍斬這跳屍身上的玉牌。玉牌一落,跳屍成粉成灰。

他适才回憶起沈辭關于玉環的話,于是便順走了他的玉環試試運氣。不過這倒也不算走了狗屎運,他在經緯陣中便發現,所有的跳屍都朝着中心的木桌湊近,完全不顧顔棠所在的角落。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巧合,是南牆的朱雀神武壓制住跳屍運動軌迹。可他一轉眼才發覺,朱雀已倒,而跳屍群依舊繞開顔棠兩人,直攻木桌。

木桌上唯剩下他和沈辭,燭龍燈在所有人入禁制後滅了。就算是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落在這個大魔頭身上。

“一戰至勝啊?說得還真隐晦。”沈溪行臉上都是血污,已然分不清是血出自何處。

跳屍一隻隻襲來,即使他放開玉環,也無法從困天困地的屍潮中脫身。跳屍彌散而成的飛塵堆到他的腳邊,無止息的灌進肺腑裡,他漸覺四肢無力。心裡想着:“這下好了吧,估計要被踩成肉餅了……嗯?煙熏味的肉餅,應該是。”

是時,沈溪行站在一處高台之上,四野混黑,無聲寂然,無雙劍挑玉牌落,腐身弟子化白煙。他無法穿過人頭攢動的屍群,回到燭龍燈前。

可燭龍燈動了恻隐之心,兀自為他而亮。

跳屍群一下子回頭,一步一拐地走回無牆而立的密室,他們排隊成列,有條不紊地走到四面刻有神獸的牆處,如同朝聖者一般虔誠。

踏過神獸牆的廢墟,身上的血污染得牆灰發紅,走到離燭龍燈還有半米距離時,一個個化為飛粉遠歸。

遠歸……

不在被禁鎖在這人世間,可以過忘川,見來生。

“仙君知道玉環的真正用處嗎?”沈辭翹着二郎腿,一手托腮坐在木桌上,手上拿着之前巋然不動的燭龍燈。

沈溪行身心俱疲,沒有辦法地學着跳屍一拐一拐走回,虛弱道:“燭龍燈是你點燃的,還是别誰?”

“這裡除了我還有誰?仙君怎麼不想想我的問題。”沈辭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卻并不讓人覺得厭惡,隻是他明明想告訴别人什麼,卻總神神秘秘地非要引誘式講述。

沈溪行實在是累了:“玉環相扣,牌嵌其中,環壓牌形,神陣邪祟,這玉環和這四面刻有神獸的牆不過是同一種東西,壓制這地底下,無數被死生印奪取靈魂和命數的人,使他們不得轉生,淪為行屍走肉,不見天日——怎麼樣,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他的話到最後,竟有一絲感同身受。

沈辭沒想到他會一口氣說這麼多,一時愣神道:“仙君……果然聰慧。”

沈溪行走到他面前,燭龍燈火光幽幽,遠不及他用玄明火點燃時的亮,他問道:“這燭龍燈,不會是吸了我的血才亮的吧?殿下可不會有如此閑情逸緻,幹這些無聊的事情。”

“仙君總是如此絕情,不過倒真的猜中了。”

沈溪行拿過燭龍燈,心想甚多:這燭龍燈應該是密室正中核心,和玉環、四牆同屬一類,若是要給它們的威力排個先後順序的話,燭龍燈乃是首位無疑,所以蓋過了玉環的吸引。可為何我的血能點燃此燈,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在此時燃起呢?

“大抵是仙君從前來過這裡……”沈辭似能看穿他的心事。“在此逗留良久也不是辦法,仙君不如先離開。”

說着,沈辭掀起長袖一揮,帶起一陣大風。沈溪行的身影在風中消逝,他最後說了一句話:“殿下呢?留在此地做甚……”

沈辭的臉被黑夜吞噬,笑然留詞:“結塵緣,算功過。”

鄧林風凄斬衰草,水壇無邊斷生魂。

沈溪行再次醒來之時,整個人泡在一壇水中。這幾日一系列的颠簸,讓他隻想在這水中停雲小憩一會兒。

及時四周是幽暗的森林……

蓦地,他能感覺到四周漣漪接連而來,層層漫漫,如風撫過,輕柔至極。

天之極下望,水壇之中一人躺着,另有一人踱水而來。

白衣掠水,漣漪輕展。

唯有相知之人,不避卻漣韻清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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