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指湊近她的鼻尖,感受到了淺淺的鼻息後,才重重松了口氣。
這是齊木用分/身術制造出的分/身,偷偷從門口溜進去的。
隻是為了确認真田千果是否還健在,那若有若無的死相實在是令人在意。
現在确認了她安好,他便也放心了不少。
房間很大很豪華,窗外的銀藍月光流淌在屋内,甯靜祥和,星星以肉眼可見的光亮輕輕閃爍着。
齊木皺起了眉。
今晚的月亮,似乎不是這樣的,來的時候也沒見到這麼大的星星。
“唔……”
床上的人兒傳來微不可聞的輕呢,仿佛在做着什麼夢。
齊木的注意力從窗外轉回到床上的千果。
即使卸了妝,她也保養得和十八九歲時的少女模樣沒有絲毫差别,睫毛濃而翹,眼皮下自帶不甚明顯的卧蠶,這讓她平時笑的時候顯得多情撩人,而這會沒有笑,閉着眼,眉頭輕輕皺着,又讓人覺得疏遠冷淡。
齊木突然發現并沒有她不笑時候的印象,記憶裡她總是面帶笑容。
熟睡中的千果忽然翻了個身,鼻尖擦過了他還沒來得及拿開的手指。
千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齊木?”
齊木的分/身君的心髒猝不及防猛跳了一下,反射性地就要收回手……
卻被千果緊緊抓住。
“夢嗎……”
千果迷迷糊糊地半睜着眼,帶着濃重倦意的眸光落在齊木臉上,來月事的虛弱讓人分不清是夢是真。
她很快又阖上眼睛,手抓得沒那麼緊了,閉眼的瞬間抵着他手的拇指輕輕摩挲了兩下,一個極其自然的小動作,帶着近乎親密的撒嬌意味。
齊木的指尖不自覺收緊。
本來是因為緊張産生的下意識動作,這下卻感覺就仿佛是特意回握住了她。
千果重新進入了夢鄉,隻是眉頭不再皺着了,舒展成安心的模樣。
這時,外頭的客廳傳來了動靜——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齊木的分/身君消失了。
連帶手上的溫度也驟然撤去。
鬼舞辻無慘面無表情地環顧着幽暗的房間,隻有妻子一人在床上熟睡,一隻胳膊裸·露在外,垂在床邊,仿佛想在夢中抓住什麼。
無慘朝她床邊靠近,拾起了那隻白皙的胳膊,忍着想直接吞下肚的欲·望,動作輕柔地将其塞回了被子裡。
經過剛剛那莫名其妙的一茬,他突然喪失了興緻。
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反正……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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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剛剛解除了分/身又用瞬移回到家的齊木楠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啊啦!楠醬,你怎麼了?”齊木久留美驚訝地看着自家兒子一手扶着牆壁虛脫的樣子,“是不是第一天開店太累了?”
怎麼可能,經營一家甜品店對于他這個超能力者來說就是動動手指頭的功夫,隻不過碰上了意想不到的災難事件……齊木楠雄後半句沒有傳達給媽媽,因為不想讓她擔心。
今天的信息量過于爆炸,他今晚得去海裡好好理清一下。
但在那之前,他用心靈感應遠程聯系了鳥束零太。
“啊齊木!剛剛一聲不吭地你跑哪去了啊?什麼?那些幽靈我怎麼知道會聚集在那邊啊?不過以常識來說,幽靈一般會喜歡晚上陰氣重的地方吧。诶…等等!卧槽!我才發現我的守護靈,啊,燃堂他爸也不見了啊!”
齊木黑線:你這個反射弧有點過分了啊,給你個任務,如果白天它們回來的話,讓它們把這一切好好解釋一下,回頭告訴我。
鳥束:“什麼嘛齊木!你擔心千果醬就不能直說嗎?哪有這樣使喚人的?連我的守護靈都不放過……”
齊木:這是命令。
鳥束:“……齊木你變了!”
齊木:不願意的話,以後就不用來上班了。
鳥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