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很想就地擰下這個變态的狗頭,但他暫時不打算在妻子面前暴露真實身份。
另一方面他還有些問題要問童磨。若是真的徹底脫離了他的咒縛的話,事情會變得麻煩呢。
“先回去吧。”無慘在童磨一臉斐波那契數列般一言難盡的注視下,拍了拍千果的肩,“以後别再像今天這樣到處亂跑了,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童磨沒忍住笑出了聲。
無慘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強行将妻子轉過去,友善無比的目光射向童磨:“不過,若是有什麼東西阻礙了我們的話,我會立刻解決掉的。”
這是一句安慰,同時也是一句警告。
面對前任上司的警告童磨不為所動,無慘大人的實力自然不用說,他也不想就這樣丢掉鬼命。
隻是真沒想到,這個原本要成為他午餐的人類女孩竟然是無慘的“妻子”,以及無慘大人對她的态度……不得不說,人與人、人與鬼、鬼與鬼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童磨沒再作死下去,隻是不舍地朝他們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
忽然,瞥到拇指間的一抹紅色痕迹。
似乎是剛剛不小心沾到的女孩唇上的口紅,他放到唇邊輕舔。
“味道真不錯……”
·
離開了舊廟,離開了那個變态教主後,千果撐開雨傘,為自己和先生搭建了一小片晴空。
她瞧了瞧先生自出了寺廟後就一直緊繃的臉色,略帶歉意道:“對不起啊岚君,我也是今天無聊才出來逛逛的,那個教主……也沒想到會是那個樣子的,不過他也沒對我做什麼啦,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先生沒說話,隻是像具行屍走肉般在旁邊走着。
先生真的生氣了。千果内心警鈴大作,停下了腳步,跑到他前面和他面對面:“岚君!”
冷意未退的殷紅眼眸投到她臉上。
千果凝視着他,忽然意外地——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和太陽一樣燦爛。
鬼舞辻無慘懼怕太陽,卻不讨厭太陽。
“我好高興啊,岚君。”千果笑着說。
無慘沒作反應。
“呐,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的啊?那地方不好找,又偏,你是如何找到的啊?”千果十分好奇。
無慘依舊沒作反應,眼神變得深邃莫測。
千果卻忽然自答:“我知道了,是因為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對不對?”
無慘稍稍詫異了,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千果繼續道:“正是因為心有靈犀,所以我碰到了什麼困擾都能以某種看不見的腦電波發送出去,而一直關心着我的岚君便能準确無誤地接收到這個訊号,從而感知到我的存在的某個特定地點,才能像這樣及時來到我身邊,我說的對嗎?”
鬼舞辻無慘靜靜地聽着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心有靈犀?腦電波?關心她?……真是有趣又愚蠢的言論。
“對,你說得都對。”無慘對她露出完美無缺的假笑。
見先生終于笑了,千果放下了心,然後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快速湊近他臉上親了一口。
無慘:“……!”
差點被吓出的尖爪瞬間又收了回去。
看着先生被吓呆的樣子,千果甜甜笑了,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拖着僵硬的他繼續漫步在雨中的街道。
……說起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先生在白天約會呢。
托這場雨的福。
明天就是婚禮了,至于那些什麼夢,什麼咖啡果凍,什麼罪惡感,這一刻,千果決定統統抛到腦後,全部全部都選擇性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