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谷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在自己的床上的。隻知道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的時候,已是早上七點十分,是她的手機鈴聲叫醒了她。
大夢初醒,有些渾渾噩噩的。一條消息就彈了出來。
原來是葉子琦将他們四個給拉到了一個群裡,一大早的在群裡報早安。
一夜暴富:【早上好兄弟姐妹們】
天光大師:【早】
謝醒:【早】
一夜暴富:【@小谷大師,你怎麼不說話?不會是還沒起床吧】
天光大師:【正常情況下是沒這個可能】
一夜暴富:【算了算了,随便,老娘我要出門了,PS:祝大家今天考試順利!】
天光大師:【順利】
謝醒:【順利】
李小谷:“!!!”
李小谷抄起手機瘋狂回消息。
小谷大師:【什麼考試?(emoji懵逼、懵逼、懵逼)】
一夜暴富:【我去!大哥,你不會忘了開學有開學考這會是了吧?】
天光大師:【+1】
小谷大師:【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小谷大師:【我靠我想起來了!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你們誰能騙我一下,說那不是真的嗚嗚嗚嗚】
一夜暴富:【深表同情,但是我忍不住。】
一夜暴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光大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光大師:【李小谷你等死吧哈哈哈哈哈】
謝醒:【??】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死啦!”
一大清早的,李小谷發出惡龍咆哮。
什麼睡不飽,什麼起床氣,通通給半小時後要到來的考試給趕跑了。
救命啊!什麼開學考,她怎麼全都忘了啊!
李小谷在自己的哀嚎聲中起床,刷牙洗臉換校服,甫一開門,就見謝醒還在那裡優哉遊哉地吃早飯。
“你知道今天要考試嗎?!”
李小谷一個健步沖了過去,問道。
謝醒搖了搖頭,給了李小谷一個令人窒息的答案:“知道啊。”
“為什麼連你都知道?”李小谷懸着的心,終究是死了。
“那你有複習嗎?考試内容什麼的。”
謝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疑惑:“考試……需要複習嗎?”
李小谷:“???”
驚!難不成醒哥是個驚天大學霸?!!
李小谷:“你總分多少?我問你全科總分!”
謝醒:“大概……七百左右吧。”
李小谷:完了,天塌了。
這世上隻有她一個人是傻叉。
謝醒這是穩穩年段前五的節奏啊!
張天光是純文第一,謝醒有可能會是純理第一,而葉子琦經過一個暑假變态輔導班的學習,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垃圾了,她現在是鈕祜祿·小葉子。
隻剩她,隻剩她一個,整整兩個月,連書都沒翻過!
謝特啊!退一萬步來講,為什麼她李小谷就不能是個天才呢?
人為什麼一定要上大學啊!就不能高中畢業以後直接出社會打工賺錢嗎?
反正她都一晚四萬八了,再做幾天養老錢都有了。
李小谷差點要把頭埋到豆漿杯裡。
十一班的學生不是真正的牛鬼蛇神,他們也許隻是真的不會念書。
練習冊是有買的,五三是有做的,上課是會認真聽的。都是一中的學生,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隻是卡在上大學的邊緣,不上不下,有可能一下子跌去春招上大專罷了。
而李小谷卻不屬于不會念書這一流,她這人隻是習慣奇怪,喜歡在最後沖刺的時候學習。
往好聽了說就是學習能力強,别人花三年的時間努力她隻要一年的時間就能做到,初中升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最開始那兩年老師都以為此子必上技校,最後安安靜靜學了一年,一中吊車尾被她考進去了。
往難聽了說就是賤,凡事到了ddl才知道急,不見棺材不落淚,早幹嘛去了?
高三開學就是一記警鐘,懸在李小谷的腦子裡。
她該努力了,她該讀書了。
隻剩下半個小時,李小谷叼着豆漿油條回屋,開始埋頭苦讀。
大清早的,背兩首古詩吧。
完蛋,背不下來,要不然還是看看英語書吧,臨時抱抱佛腳也是好的。
可是,媽的定語從句是個啥東西?!
為什麼這個李華不能自己寫作文?
除了九磅十五便士,這聽力我真是聽不懂一點!
眼看着快要開始考試,李小谷長歎一口氣,遂放棄英語,轉戰數學。
哦這個三角函數…...
嗯……啊…..那啥……她現在直接去投胎會更快一點。
謝醒已經早她一步走了,考試這天免除早讀,所以很多人都會比平時上學的時候晚一點。
被逼無奈,時間一點點逼近七點四十,李小谷實在是沒辦法了,踩着滑闆下樓,一心赴死。
然她整個早晨都忘了,自己好像還有腳傷這回事。
繃帶是還沒拆,不過那腳,好像一點兒都不疼了,渾然沒有察覺。
行過公交車站時,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熟人。
是邢沛沛。
柳城一中的風雲人物
家境優渥,學期成績名列前茅,重點是外形條件優越,眼睛還大,看誰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走哪都是人群中的焦點,老師眼裡的好學生,無數少男心中的女神,一中默認的校花,當然,她還是李小谷的死對頭。
事實上李小谷并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死對頭”,偏偏邢沛沛就是這麼認為的。
從初中第一次見面開始,從她第一次被人圍在牆角準備群毆開始。
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李小谷隻記得自己把那群人打到三個月下不來床,事後追問,問到了邢沛沛頭上。
而李小谷至今不理解這人為什麼要叫人打自己,明明她們兩個毫無瓜葛,開學後甚至連話都沒講過幾句,她哪招惹她了?
李小谷懶得想,因為她天生就是惹是生非的料子,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從來不留隔夜仇。當天晚上就翻到邢沛沛安保十八級的家裡,給她來了個過肩摔。
這事給了對方一個極大的教訓,至少在未來數年内,邢沛沛沒敢跟她說過一句話,沒敢動她一個指頭,當然,也不會把那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告訴旁人一絲一毫。
李小谷不要面子,她要。
因此打從第一天認識邢沛沛開始,李小谷就知道這人是跟綿裡針,表面上看着可憐兮兮,實際上背地裡陰得很,你永遠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會在哪天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她的骨子裡是瘋的,卻不知為什麼。
而在此刻,邢沛沛和她的兩個小跟班一起,站在公交站台前,還帶着一個李小谷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很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