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少女一改臉色,抱着滑闆追了上去。一把勾住張天光的後脖頸,賠笑道:“怎麼會,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兄弟,怎麼會因為一個外來的‘小白臉’,就傷了我們兄弟和氣呢?”
李小谷說完這話,在心裡默默跟謝醒說了句“sorry”,抱歉,現在她需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死光頭心眼小,最喜歡在這方面斤斤計較。
隻李小谷這個姿勢擺弄得有些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曾經那個一隻同她平起平視的小矮子,搖身一變,要她墊着腳才能勾到對方的脖子了。
“這還差不多。”張天光勾起唇角,他向來很好哄,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
李小谷扯着他往校門走,卻不想對方“嘶”地一聲,似乎扯痛了什麼地方。
奇怪,死光頭背上有傷?
這李小谷可太熟悉了。
她停下腳步,眉頭緊皺:“你是不是挨師父打了?我看看。”
某少女光天化日之下想翻一和尚後背衣服,實在是有傷風化,馬上被張天光制止。
李小谷隻從藍白校服背後沁出的一點點血漬,判斷出來,死光頭是被他們的師父,也就是萬佛寺長老,青一大師的戒尺所傷。
“師父他為什麼打你?”李小谷不解。
張天光卻不以為意:“這是我的業障。我欲念未銷,師父點我,理所應當。”
李小谷:“說人話。”
張天光:“.…..”
“好吧,師父訓我,因為我當時太急了,把人懸在十幾樓窗外,倚強淩弱,此乃修行之大忌。師父罰我每日戒尺十鞭,這是在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沒有怨言。”
“每天十鞭?!”李小谷長大了嘴巴,“這也太重了!當時你這麼做,明明就是為了救我們大家,幾十條人命呢!隻是吓吓這個人渣,又不是真的要殺他,師父也太小題大作了。”
“你怎麼知道,當時我會不會放過他。”
張天光這句話說的太過小聲,似是說給自己聽的。
李小谷聽不大清楚,又道:“什麼?”
“沒什麼。”張天光不打算再複述一遍,有些事,隻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李小谷還是覺得不妥:“不行,我今晚就要上山找師父說理去,師父也太小題大做了!”
她同張天光不同,滿打滿算,她是死光頭的師姐,但又是俗門弟子,父母跟師父的關系很好,所以李小谷不論做什麼師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犯了錯撒嬌打滾也就過去了,甚至還能跟師父詭辯一番免罰。
但張天光就不一樣了,他是自小在廟裡長大的孤兒,所以師父對他格外嚴格,稍有小錯就要嚴加懲戒,每次都要李小谷求情,他才肯少罰一點。
張天光拉着她的手,把她攔了回來:“别去,就當是為了我好。”
李小谷還是覺得有些心疼,明明死光頭沒做錯什麼。
張天光還在安慰她:“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是冤枉的,那就晚上下課後請我去吃校門口新開的那家漢堡。”
李小谷有些猶豫:“晚上我沒有空的。”
張天光不解:“為什麼?你能有什麼事?”
“晚上我約了醒哥和小葉子,一起去圖書館補課,你要不要來?”
“又是他。”張天光在心中啡腹。
“不回答就是要。那說好了,晚上的時候我把漢堡叫到學校,然後我們一起去念書。”
李小谷勾着張天光的脖子,一跳一跳走向學校。
謝醒補數學,張天光補英語,很好,她這次考試有希望了。
沒想到晚上剛把漢堡叫到學校,食堂裡,四人圍坐一起,就問得李小谷吃不下飯。
“你上學期數學期末考多少分?提前告知,我好做針對性訓練。”謝醒慢條斯理地打開牛肉漢堡的包裝紙,問道。
“額……這個……”
李小谷有些難以啟齒。
“不如你還是先問我英語吧,我的英語很不錯的,很少會下六十分。”
三人:“.…..”
李小谷從來沒見到,“無語”這兩個大字,會如此清晰地寫在三個人的臉上。
葉子琦:“你當現在是小學六年級呢!”
張天光:“小學六年級六十分也不夠看的。”
他倒是想知道,自從升入高中以後,李小谷的主科能爛到什麼程度。
“數學……數學嘛。”李小谷顧左右而言他,“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以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