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汀不吃小鳥,但是裡諾卡就不一定了,他對飛在天上長着羽毛的動物有一種天然的興趣,而且對方和自己的叫聲還這麼相似。
“叽!”
“叽——”
裡諾卡在撲鳥,可惜小鳥飛的很高,他根本夠不到,他甚至想過讓伊汀幫自己抓小鳥,隻是在伊汀腳邊叫了半天伊汀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弗拉很喜歡伊汀從外面帶來的小鳥,但是小鳥并不是很喜歡他,另一邊的裡諾卡卻不喜歡他們任何一個,看到弗拉對小鳥這麼好,頓時就沒了興趣。
伊汀在做土壤檢測,和須彌普通的土壤做對比,死域裡的土壤多了一些有毒有害物質,所以才會造成植物大片死亡。
和魔鱗病不一樣,死域作為須彌土地上的疾病是有很明顯的病竈的,隻要将死域瘤清除,死域就會消失。
伊汀放下手中的土壤切片,隻覺得十分棘手,他手上的東西根本沒辦法支持他進行實驗,恐怕整個須彌隻有教令院和博士手上有自己需要的實驗器械,但不管是哪一邊都不是他輕易接觸的。
教令院現如今和愚人衆有許多私下的聯系,多托雷作為被教令院驅逐的異端分子居然被他們再次接受,必定是拿出了足夠打動他們的利益。
而阿爾法在活力之家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現在做的大概沒什麼區别。
伊汀披上衣服走出去,看到了喂小鳥面包的弗拉。
如果沒猜錯,阿爾法通過活力之家想要做的無非就是藥物測試和研究魔鱗病的原理,從而嘗試控制或者複制造成魔鱗病的這種力量,而後者也正是伊汀的目的。
伊汀本身并不具有強大的力量與omega和alpha這種的存在抗衡,他需要盡可能的讓自己強大起來,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帶回去,到時候等待他的可能就隻有銷毀了。
弗拉看到了出來的伊汀,朝着他揮了揮手,笑的很開心,這段時間雖然很少外出,但确實是弗拉人生中最開心的時刻了。
伊汀也笑着朝着他揮了揮手,他的面容并不冷峻,笑容溫和,充斥着一種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與多托雷和阿爾法都不一樣,他擅長僞裝,擅長欺騙。
*
多托雷聯系了阿爾法,他一般很少聯系這位一直在外面遊蕩的切片。
阿爾法最近的心情并不好,活力之家中各位患者的治療并不如人意,作為普通人類,不管是軀體還是心靈都還是太脆弱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了留在至冬的那位人偶,但很可惜,對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人宰割的娃娃了。
多托雷的訊息很簡單,隻是讓阿爾法留意前往璃月的至冬人。
阿爾法作為集群意識的一份子,自然知道多托雷想要知道的是誰的消息。
那個反叛的切片西塔啊。
阿爾法和西塔并沒有接觸過,但是他知道的,曾經西塔是多托雷最喜歡的切片,那種喜歡簡直不像是對待切片,更像是對待喜歡的寵物。
阿爾法勾了勾自己額角的卷發,站起身,理了理自己頸間的領結,然後走了出去,身後的下屬緊緊跟着他的腳步。
“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置換手術之後大多都出現了排異反應,就連早上剛做完手術的那個也是。”
阿爾法嘁了一聲,黑白面具的線條扭曲,卻遮蓋不住他眼中的惡意:“算了算了,廢掉的就處理掉,換其他的藥物再試試。”
“是。”
……
“你在做什麼?”
“澆花。”伊汀瞥了一眼旁邊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聲音風輕雲淡。
布耶爾再次回到小鳥身體裡的時候,伊汀穿着一件灰撲撲的圍裙,正在澆花,而她卻被關在了籠子裡。
實驗室準确來說并不算是在地下,應該是在山體裡面,建造這所實驗室的人應該是想把這裡拿來研究一些違禁課題的,但還沒開始人就被風紀官抓了,實驗室的所有權就流落到了黑市,而以前使用這裡的人哪裡有什麼閑工夫在這裡種花養草。
布耶爾在籠子裡蹦了蹦,有些疑惑。
“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伊汀擔心布耶爾在自己這裡閑逛再弄出什麼亂子來,畢竟他和弗拉也算不上什麼正規的醫患關系,如果她把自己舉報給風紀官就完蛋了。
“……按你這個道理,我是草之神,須彌的地界都是我的,你這裡也是屬于我的。”
伊汀繼續澆花,假裝聽不見。
布耶爾:……
“所以那個叫做弗拉的人是魔鱗病患者?”布耶爾詢問。
伊汀停下手中的動作,心中疑惑布耶爾怎麼會知道這些,但布耶爾很快就解釋了。
“小鳥告訴我了哦。”布耶爾抖了抖翅膀。
伊汀眯了眯眼睛,他是真沒想到小鳥本身也是布耶爾的眼線,這麼看來,她的情報想可真是廣啊。
“所以呢?”
“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會傷害他嗎?”
“目的不能告訴你,目前不會傷害他。”
布耶爾不再說話,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