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桌的林海志敏銳感覺到空氣中的不一樣,向着門口看去,一眼看到朝他走近來的身影。
男人的身高比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高出一截,從容不迫地穿梭過人流,好一些女子都在蠢蠢欲動,想向他搭讪。
站在林海志身側的特助躬身,附耳對林海志低語幾句。
林海志眼睛微微一眯,掩藏下一閃而過的精銳算計,笑呵呵的站起身來:“百聞不如一見,昭卓的謝總,果真是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
謝長觀停在林海志面前,他的聲線低沉帶了點磁性,混雜在會場的音樂之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比不得LN,美譽橫貫江市。”
謝長觀揚了揚眉,他的語氣沉靜和緩:“林總,久仰大名。”
—
音樂如潺潺流水,從古典樂到現代流行,不同的旋律交織,将宴會的氛圍一步步推向高峰。
随着夜幕的降臨,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點燃了夜空,這場晚會也漸漸落下了帷幕。
助理緊跟在謝長觀後面,手裡捏着一疊從各方收上來的名片,小心的觑着謝長觀的臉色。
——林海志個老狐狸,可是灌了謝總不少酒。
謝長觀沒分給助理半個眼神,在卡宴的後座裡坐得筆直,四周斑駁的光影流水般滑過車窗,幾乎把他半張臉遮完,依然可以窺見大理石似的冷白皮膚。
謝長觀半阖着眼養神,身體内的酒精勾起一股股熱度,在他四肢百骸裡亂竄。
他的臉上的表情不複在會場裡的冷淡,反而多了幾分微不可察的扭曲。
呼吸也逐漸變得有些急促,下颚繃得緊緊的,像是壓抑着什麼一樣。
助理擡頭望着後照鏡,遲疑的開口道:“謝總,需不需要給你叫一點醒酒的湯?”
謝長觀睜開眼,偏頭掃向他,眼眸像是一灘深不可測的寒潭,令人不敢直視。
助理頭皮一陣發麻,趕緊低下頭,不敢再多嘴。
卡宴一路行駛到江景上府。
助理打開車門,請謝長觀下車,目送他上樓。
叮——!
電梯門緩緩地閉合,直升到高層,謝長觀人臉識别進入房中,換下西裝直奔健身室。
鬓角滾落的豆大汗珠滴在胸口,順着分明的肌理滑落,在健碩的身軀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他滾着喉結,壓抑着低沉的粗喘,眼尾微微發紅。
飽滿的、結實的胸膛,運動衣的布料被汗液浸濕,荷爾蒙幾乎溢到洶湧而出,連帶着手臂上的護腕都被汗液浸濕了一層,完全染上了屬于男性的味道。
感受着胯部越來越明顯的緊勒感,謝長觀深吸幾口氣,氣息已啞到極緻,是一個男人生理層面上難言的焦渴和隐忍。
他面無表情地停下健身器材,撥開放在一側的薄荷糖瓶蓋,倒入嘴中。
一顆。
兩顆。
……
并不管用。
在酒精的作用下,薄荷糖的刺激隻會讓他的大腦愈發的興奮,運動這麼長時間,他旺盛的精力壓根沒怎麼被消耗。
相反,他此刻處在極度的興奮之中。
謝長觀嘴裡嘎嘣嘎嘣的咀嚼着薄荷糖,餘光瞄到靜音的手機,手生出意識般,劃開手機鎖屏,點開安靜了一天的對話框。
【帥到被通緝:在不在?】
【帥到被通緝:出來聊兩句】
—
暗雲層層疊疊,籠罩在城市的上空。
豆大般的雨滴從雲層裡密密麻麻的墜下,地面全是坑坑窪窪的水窪。
江岫從寵物醫院走出來,猶豫了下,擡起素白的手壓了壓帽檐,沖刺進密集的雨簾之中。
冷風凜冽,裹挾着冰冷的雨水,直往身上撲打,順着脖頸、手臂流進衣裳裡。
江岫的身上暈開一團又一團深色的水暈,等他回到舊居民樓,他的外套浸透雨水,帽子完全濕透,帽檐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水串兒。
他整張臉都濕漉漉的,一部分純黑柔軟的發絲黏在了蒼白面頰上,秾麗的五官極豔極稠,像是要送去祭祀的豔鬼。
江岫摘掉帽子,翻找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拎抓着走進浴室,脫去濕淋淋的外套。
外套吸住了水,重重的掉在浴室的水泥地面上,灰白的衛衣也是濕哒哒的,連裡面貼身的T恤都沒能幸免。
他的下半身同樣沒能好到哪裡去,黑長褲濕濕的垂在地上,浸透了裡面的内褲。
纖薄的布料緊貼在皮膚上,透肉得很。
穿着濕潤的衣服多少感覺有些不舒服,江岫仔細地把内褲脫了下來。
内褲完全透了水,脫下來的時候還滴出一串兒水珠。
江岫擰住内褲,擠出幾滴水來,一股壓都壓不住的甜膩味兒在空氣中散開。
這股香氣勾勾纏纏,幽香到極緻,特别的勾人。
江岫自己聞不到,衣擺下面光着,曼妙曲線一直蔓延到渾圓的起伏處,腿根洇出濕痕。
他的眼皮擡起一點兒,對上鏡子裡的少年,眼睫水淋淋的濕着,眼尾凍出一絲殷紅。
像是被誰欺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