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遲被酒精浸泡的腦子懵了一下。
他下意識環顧四周,包間裡的人和他對上視線,很有眼見力的轉身,假裝交談忙碌。
夏子遲心虛的摸摸鼻子,壓低音量,說話的底氣有些不足:“我那些都是瞎鼓搗的,哪裡比得上謝哥你,哥就别取笑我了。”
以謝長觀的本事,哪用得上他幫忙。
謝長觀是他們這一輩最優秀的人,年紀輕輕,不靠家裡的蔭蔽,大學還沒有畢業,就遠離京市,去江市獨自創立公司,在商圈裡混得風生水起。
他的一點小愛好,與謝長觀根本沒法兒比。
不止是他,哪怕是整個夏家,和謝家在京市的地位比起來,就像是在混北邊兒的貧民窟。
謝長觀焦褐色的眼珠在燈光照射下,帶着近乎透明的淡漠。
他長指動了動,将一串數字發了過去。
夏子遲低頭一看,還真是一個陌生号碼:“哥你來真的啊?号主是誰啊?他得罪你了嗎?”
夏子遲感覺有些意外,又有些激動,能幫上謝長觀他很自豪。
“放心吧哥。”夏子遲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一定幫你查出來,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得底兒掉!”
謝長觀眼皮稍稍掀起,焦褐的眼珠變得更加幽深:“查到之後,結果盡快發給我。”
夏子遲堆着笑連連點頭,挂上電話,抓上丢在沙發裡的外套就往外走。
包間裡的人反應過來,連忙簇擁上前去挽留:“夏少,你要去哪兒?聚會還沒有……”
夏子遲頭也不回,聲音遠遠的傳進包間裡:“你們繼續聚,我有事先走一步,消費都記我賬上!”
夏子遲表面不靠譜,做事的能力還行。
謝長觀結束通話,長指在屏幕上停頓了一下,後滑頁面點進『探聊』。
一整天下來,對話框罕見的安靜。
謝長觀眼廓深,鼻根極挺,長直睫毛在眼睑處印下一片陰影。
還在害怕?
【帥到被通緝:怎麼不說話?】
—
單間裡。
濃重的黑暗籠罩着,一點微弱的手機屏幕光,映照着立在門後的單薄身影。
江岫驚吓得面色蒼白,兩片唇瓣微微張開,展露出一小部分的舌頭,在口腔中不安的攪動着。
纖白的手指垂在身側,手掌心一片通紅,泛着絲絲縷縷的紅血絲。
他卻似尤不滿意,掌心蹭着衣擺,又重重擦了擦。
江岫從不對陌生人發脾氣,但是新鄰居實在是太過分,怎麼能用……
手電筒的觸感似乎還留在皮膚,隔着布料,依然冰涼、堅硬。
江岫的腿部肌肉還在顫抖着,微微動一動,就有一股火辣辣的疼意,從下面傳出來。
他對新鄰居的印象一下壞到極點,不太想再與男人住在一棟樓裡。
但是他的錢不夠。
金額很大的訂單可遇不可求,江岫接單這麼久,就遇到這麼一次。
富婆給的訂金,他要勻一部分出來交白橘的治療費,剩下的他要留着在找到能夠替代『探聊』的平台前,交水電氣費。
他不敢亂用。
而且居民樓雖然破舊,但是房價是整個城區最低的,除了負擔一點兒水電氣費,房租幾乎不花什麼錢。
一時半會兒的,江岫還真找不到比這更便宜的房子。
江岫咬了咬下唇,唇瓣被咬得豔紅,豔麗的眉眼上閃過一縷糾結。
不知站多久,他的兩腿站的有些發麻,單手扶着牆,顫巍巍走向單人床。
走到床沿邊,他小腿抵着床沿支撐,細白的手腕羞澀的抖着,往下探去,緩慢的拉開長褲的褲腰。
長褲寬松,布料很薄,屏幕光線滲透進一些。
他的内褲是純白色的,邊緣勒着腿,勒出一圈淺淺的軟肉。
下面就是兩條長腿,筆直纖細,纖秾合度。
寬大的衛衣衣擺逶迤堆疊在腰間,擋住了江岫的視線,使他看不到腿的裡側。
他拿着手機照明的手,按着衛衣擺,往下壓了壓,卻依舊看不清楚。
江岫不得不拉着褲腰,将長褲又往下褪了一些,露出一小片白色的内褲,以及一點兒包裹在内褲下的綿軟臀肉。
他再次勾下頭去看,瘦削的肩胛骨在衛衣下若隐若現,弧線優美。
這一次,總算能看到一點兒裡側。
白晳光滑的皮膚上,出現一塊兒明顯的、用力磨碾留下的豔色紅痕。
紅豔豔的,突出的貼在腿側位置,一直往裡蔓延,甚至有一部分被内褲邊緣勒了進去。
又疼又麻。
江岫被咬得色彩飽和度極高的紅唇平直地抿着,将手機放在床沿邊照明,擡起一隻膝蓋,抵在床沿上。
空出來的手,從長褲伸進去,順着腿側試探性的往裡面碰了碰。
他還穿着拖鞋,褲腳松松垮垮地堆在腳踝邊,黑色的長褲和白玉般的肌膚對比十分明顯。
他的手把一點兒衛衣的衣擺帶了進去,蔥白的指節陷入柔軟的膚肉中,不像是在确認傷勢,倒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滴滴——
消息提示音驟然在房中響起。
江岫卷曲上翹的濃密睫毛劇烈飛舞,手上的力道沒控制住,一下子用力按壓進皮肉中。
秋冬夜裡寒涼。
他指尖冰涼刺骨,與皮膚接觸之後,就似電流呲溜的刺喇着肌膚。
他的唇珠顫抖着,被冰熱交替的刺痛弄得驚了一下,嘴巴忍不住小小的張開,眼尾蕩開一抹霧氣朦胧的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