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天資聰穎的太子便可臉不紅心不跳,端着夫子的語氣,對着燕苓這紅透面皮的人,開始舉一反三,循循善誘。
一夜之間,之前二人間令人心覺莫名,卻心跳難平的舉措,似乎都穿針引線有了根據。
直到了做這該做的一步…
燕苓眉頭不展,以掌抵住方時硯逼近的擁抱。
“我們今夜當真要學以緻用…?”燕苓忐忑的問詢,輕盈如窗外細雪,飄旋在二人之間。
“當然…”方時硯意味深長,在這似是而非的關口有意作出停頓。旋即,他劍眉微挑,平視着懷中不禁浮想聯翩的燕苓,唇角噙起得意的笑,以腿截住燕苓退俱的腳步。
他看似玩世不恭的混不吝,雙手捧起燕苓那張幽怨又羞赧的面,擺動着左觀右瞧。望向燕苓的眸光卻堅定又熾熱,鄭重其事地補全了那後半句,“當然,要待那洞房花燭夜阿。”
燕苓眸光顫了顫。這一次,他對方時硯戲耍他的嗔怒,第一次于轉念之間無存。無形中,他的心中雀躍着泛起絲絲甜意,那種難以言喻的愉悅,如酷暑時在山澗飲下的清潤甘泉,又有點像方時硯曾壓在他唇上的甜糕。
燕苓就這般恍惚着任由方時硯擺布,直到方時硯一手攬住他細窄的腰身放置褥上,一手撥開藥瓶,在床褥撒下事先備好的鴿子血,他都未做言語。
一切塵埃落定,方時硯膝行攀至燕苓胸前。他含笑的面,在暖黃燭火的映照下,真摯的像是深夜璀璨的星火。
方時硯輕輕吹熄那燈火,将若即若離的呼吸,遊離至燕苓紅透的耳側。
“阿苓,我們要一輩子相知相守。”
燕苓對于方時硯這種誓言般的話,向來不做回應。方時硯早已習慣,也明白他的膽怯與顧慮,從未逼他作答。他隻伏在那溫熱又唯獨向他敞開的溫柔鄉中,心安又意滿地聆聽着意料之中的變奏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