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苓無心回應那溢于言表的期待。
他隻厭憎着那自以為是的唐突,語中盡是對情狀難以忍受的淡漠疏離,“放開我…”
聞言,那人仰首呵笑一聲,旋即,他的掌,極具羞辱意味地,輕拍起燕苓臉頰上病态紅暈,聲音冷若寒霜,“那你說你求我…不,說你想要我這樣做。别怕,我總會讓你心甘情願來做的。畢竟,那杯酒就是你心甘情願喝下的。哈,你瞧瞧,他都對你做了什麼?一杯情酒,竟讓阿苓你飲得視死如歸。”
情酒…?
瘋子。
燕苓的心,陡然沉下。
那人忽視燕苓徒勞無果地掙紮,慵懶撥弄起燕苓額前淩亂的碎發。
再次啟口,語中皆是發自于心的譏诮,“可笑嗎?就像你在方時硯身邊做了這麼久伏低做小的狗兒,現今,他卻毫不留戀将你送與我抛諸腦後,使你落得個除之後快的結局。怎樣,夠痛快嗎?”
“你很恨我?”燕苓心中自守着沉默的鈍痛,嘴中隻發出簡短的疑惑。他不明白。
得到南轅北轍的臆測,那人眉頭緊鎖,氣急敗喪。他雙掌控住燕苓顫動的肩膀,如怨魂般發出口不對心的凄厲苦訴:“我怎麼會恨你!我愛你啊!我愛你視如己命!若說恨,隻恨不能将你徹底融入骨血,做我肉身的另一生魂!”
隔着絲帶的薄紅,燕苓仿若看到了陰魂不散的索命鬼,“你,是瘋子。”
空氣凝滞片刻,那人轉而在下一瞬将燕苓擁得更緊。鼻息間臨近的,分明是清潤的花草熏香,燕苓卻深覺沉浸于腐爛的馨香,“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你在亵渎我對你的愛意!”感受着懷中人的冷然,他又自顧自釋然,“算了,你說得也不錯,我早就瘋了。”
他溫軟的指尖,輕搡着燕苓胸膛顫動的肌理。相觸的肌膚,仿佛脆弱的并蒂蓮,迎着熱風漾出一層層水紋,在根莖深處依存共生。
指下勃躍的心跳,令他興奮咬松燕苓的衣襟。他舉起胸前玉墜,遞向燕苓唇旁,溫然笑起,“現在,我要在你身上瘋個徹底。阿苓,來為我做印證吧。銜住它,否則,我不保證它之後将如何進入你體中。”
燕苓心中氣血翻湧,口中推據冷冽如戈,“我不要!你,若是恨我,大可予我一死。”
乞愛不成的嗔念,在這一刻,終如滔天巨浪,滅頂反噬己心,“除他以外之人,你便甯死嗎!?燕氏長公子這時候身覺無法忍辱,想起了闊别已久的禮義廉恥?那身無殘缺卻偏要自甘下賤以色侍人時,可有想過是否對得起你燕氏一族的列祖列宗?被他妻族兄綁去當衆脫衣羞辱鞭打時,又何曾想過曾有人想待你如寶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