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硯眼神微涼,輕笑一聲。失笑的神情看似漫不經心,以掌托起燕苓下颌的力度,卻十分強硬,“你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質聲于我?阿苓,我還是太高看你了,讓你無端生出違背我的異心。”
燕苓渾身緊繃,擡手奮力推據起方時硯的雙手。他含淚的眼望向方時硯,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方時硯……你說高看我?時至今日,我才發現,自己從未真正看清過你。”
方時硯一把攥住燕苓急于掙脫的雙手,鳳眸圓睜,眼底的決絕與瘋狂盡顯:“你被他做瘋了?被睡了幾天你就服服帖帖将心飄向他那裡去了?你個見異思遷的賤人!被人用髒的玩意!我這一輩子沒用過别人用過的東西!”
“髒……?是啊,在你們眼中,我何曾清白過。”燕苓慘然一笑,強忍着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順着泛紅的眼眶徐徐滑落,“那便勞煩太子殿下高擡貴手。往日情愛雖虛度一場,但我有過真心。如今,求你放我離去,自生自滅。”
這番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刺進方時硯的心窩。刹那間,方時硯的心竅像是被熊熊烈火引燃,理智瞬間被灼燒成一片虛無,餘燼中隻留下“原來如此”的悲涼。
“呵,放你走?”方時硯怒極反笑,他隻掌扣住燕苓意欲後退的身體,笑聲中滿是嘲諷,“放你去和你的奸.夫雙宿雙飛?真心?愛?你有什麼資格亵渎這個字!你若真心愛我,又怎會輕易移情别戀,在他身下婉轉承歡!将我與他們相提并論!你說我不愛你,可我平日待你的特别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你憑什麼覺得我對你毫無情誼!讓你想走就走!”他死死盯着燕苓含淚的雙眼,每一個字都飽含着蝕骨的恨意,盡情宣洩着内心的憤怒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