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無敵好嘛？！！

林依把這些一條一條捋清了，終是沒忍住，暗自歪頭贊歎了自己一句——慧眼識人啊！

“我很想能和你長期合作，”既然是自己提需求，理應主動一點，林依接着開口，“我們的合同和你們不一樣，是一年一續的，非常靈活，所以如果你後面不想在這邊的話——當然，我也覺得你值得去更好的地方——我希望還能和你合作。”

蘇子沐把啃幹淨的玉米扔進垃圾袋裡，話沒出口先笑了兩聲，“哈哈，林姐真是爽快人。”

林依隐隐有點緊張，進入職場二十年，沉沉浮浮本該什麼都見過了，此時卻恍惚覺得回到學生時代那個等着老師念分數發卷子的年紀。

“那我就仰仗林姐帶我啦。”

蘇子沐像往日般俏皮的話一錘定音，毫不吝啬地揚起一張能去面試牙膏廣告的八顆牙笑臉。

林依也勾起嘴角，輕輕一笑。兩人一拍即合，默契地達成了統一戰線。

“林姐，”蘇子沐問道，“小蒼蘭她媽那事兒，您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林依臉上露出了幾分難得的欲言又止，蘇子沐的心立刻揪了起來。

“怎麼？”女孩兒的話立刻短促起來，“不好接觸？”

“不是......”林依想起那日去小蒼蘭家，兩人那個貼着坐的親密模樣，活像生吞了一包上不去下不來的橡皮糖，“那個......方不方便問問......你和小蒼蘭......”

“我沒别的意思......”林依欲蓋彌彰地解釋，“我就是好奇，你......她的事兒你這麼上心......哈哈...”

以後林依就是自己最親密的合作夥伴，一個戰壕裡的戰友。蘇子沐想想，覺得沒什麼瞞着的必要，遂大方地實話實話道，“我倆啊，我倆在一起了。”

“啊哈哈，咳，”素來端莊穩重的林依臉上露出一副“磕到了”和“我就知道”交織的複雜表情，肌肉互相拉扯，一時間看起來有點兒五彩斑斓，“恭喜，哈哈，不是，我意思是，挺好的。”

蘇子沐沒繃住笑出來，林依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幹咳一聲撿回表情管理，做回那個“運籌帷幄”的經紀人，“昨天你和我說完我就去簡單接觸了一下。”

林依說着忍不住皺眉，“她那個媽真是個坑女兒的“人才”，也不知道在外面張揚了多少，昨天我粗略一查，至少這個數。”

林依眼神裡看不到一絲笑意，手上擺了個“5”的手勢。

“這還是面上能打聽到的——昨天有個朋友跟我說，現在一些媒體會把手裡的采訪資料授權給要起号的自媒體和小娛記——唉我真服了，”林依說着揉了揉眉心，“好好的新聞業烏煙瘴氣，搞的跟地下/錢/莊洗/錢一樣。”

“這就沒得追了，那些号網上到處都是，偏偏還都有授權，你連告他的理由都沒有。”

蘇子沐心頭一涼，嗓子都有點啞，“那還有什麼辦法嗎？”

“不好辦。”林依說，“現在這些媒體拿着寶貝，卻又偏偏像個燙手山芋。大一點兒的那幾家媒體，都顧忌着小蒼蘭在圈裡，誰也不敢當出頭鳥第一個發。”

“這資料爛在手裡他們不甘心。可是裡面利潤油水大，昨天我簡單接觸了一下，誰也不甘心第一個賣給我——這就麻煩，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炸，吊着人麻煩。”

“是，”蘇子沐一聽就能猜到不是林依說的“簡單接觸”這麼簡單，必是廢了一番功夫和口舌，“辛苦林姐了，我們也再想想辦法。”

“唉，”林依歎了口氣，“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覺得關鍵還是她那對兒黑心爹媽，不從根兒上斷了，早晚是禍害，你就算把這一茬壓住了，下一茬又得冒出來。”

！！蘇子沐聽到那句“從根兒上斷了”徹底想歪了，眼睛都睜大一圈兒，“這法治社會啊姐！！”

“想啥呢，”林依給蘇子沐遞過小包，“快到地方了，你看看要不要補補妝——我的意思是你們還是得和她爸媽溝通，威逼利誘那一套，現在對外面媒體那幫老狐狸不管用，對她爸媽你們倒是可以試試。”

“不用了，反正等會兒也要做妝發的——”蘇子沐接過包背在身上，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行吧，我們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