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變态，給我去死！給我去死！你給我去死！”亥雖然來自另一個文明，但顯然也有類似的倫理觀念，也讨厭被亵渎身體，她不過幾拳就捶爆了曾義桢的胸膛，“你他媽往我嘴裡灌了什麼東西？給我去死！”

“停。”曾義桢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個字，然後亥的動作就突然停滞，整個人就呆在了那裡。曾義桢咳血了一會兒，然後呸地一口吐掉，慢慢站起來後退了幾步，這次沒有再拿出凝血，而是做了幾次深呼吸就平靜下來了。

“凝血可是很珍貴的啊，雖然是我自産自銷，但也不是随便割的，真的很疼啊，我還幫你嚼碎，要是生吃你一定要吐了。哪像我，為了活下去什麼不吃。”曾義桢一邊抱怨着，一邊這樣說道，然後，他就把一隻手放在了亥的額頭上，“你以為我真的想這麼做？既然已經是我的人了，就給我乖一點。【血魔法·上腦】。”

旁邊的魔法書自己翻頁劃詞，然後亥全身就開始閃現紅光，眉心也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标記。一旁的曾正賢依舊處于震驚的狀态，他愣愣地看着，好久才開口問道：“義桢，這是怎麼回事？”

“用血魔法同化強行壓制住她了，不過也隻是暫時的，能夠維持多久也不知道，這主要看咒波什麼時候吞噬到外層進行侵蝕。如果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我也真的什麼都做不了。”曾義桢沉吟道，又召喚出鎖鍊把亥的身體束縛了起來。

“你這個魔鬼!”亥似乎隻能在嘴上掙紮一下了，身體根本動彈不了，更讓亥難以接受的是，先前曾正賢留下的詛咒傷口，到現在都沒有治好，已經成為一個帶着悲傷色彩的傷疤了，“居然敢這樣對我!”

“不同的價值觀念産生的判斷不同。在我看來，發起殖民侵略的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明明隻有兩個人，卻讓整個世界都緊張起來，高層忙的焦頭爛額，底層充斥恐懼不安。我真心希望你永遠不要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不要有奇怪的想法。”

空氣有些凝固。

“你們要怎麼處置我？”亥已經用不上力氣了，自己明明是近乎不死身，卻被持久的拖延戰術配合魔法詛咒擊敗，這簡直是最大的諷刺和恥辱。

“當然是殺掉。”曾義桢冷冷地說道，關于處置觀點，其實兩年間也多方讨論過很多次，“這是毫無疑義的，我們不打算建交，因為你們是侵略成性的文明，無論你們還有沒有大部隊，你們的母文明會不會反擊報複。兩個文明所在的位置如果存在光年級别的交流距離，意圖的傳達必然會出現偏差。另外，概念的偏差也會導緻三觀不符，這樣的缺口隻會越來越大，造成越來越嚴重的矛盾，除非這兩個文明真的同在一個屋檐下，否則沒人能夠承擔這樣的後果。這不是我個人的觀點，而是經過各方讨論最終得出的一緻意見。”

“簡單來說，你們怕了。”亥擡頭，微笑，眼神格外犀利，“你們怕了，所以不敢。”

“隻有學會恐懼才能活下來。”曾義桢歪着腦袋，這樣回答道，“無畏的傻瓜早就死光了，白給的不叫文明。”

空氣有些凝固。

“總之，我們打了那麼久，前前後後反轉那麼多次，也總算安靜下來了。”曾正賢長出一口氣，這樣說道，“乖乖等着被我們押回去吧，元素人。你的同伴去了地球，估計現在也早被解決了。”

“呵，沒那麼簡單吧？這麼久了，都沒有一個人過來援助你們。我們過來的時候，特感覺到各個行星上都有至少兩個可以感知氣息的強者存在，結果到現在，一個出現的也沒有。”

“确實。那我們在等待的時候，不妨聊聊天吧。”曾義桢走到亥跟前，坐了下來，這樣問道，“你知道我們這裡有個叫星神教的嗎？他們好像跟你們元素人信仰同一個神，還把你們元素人稱為神使。”

“星神教，哦，你說的是那個接待團嗎？無所謂吧，他們已經完成了自然神爾達斯交付的使命，也就失去存在意義與價值了。他們的信仰很堅固，并且擁有出色的素質。同時，我也要提醒你，時間差不多了，不僅僅是星神教站在我們這一邊，還有一些最開始就出現的援兵，現在也差不多到了。”

“什麼意思？”

“你們擡頭看。”

天上開始飄下純白的雪花，落地後變成了一片結晶，曾義桢好奇地拿起一塊，觀察了半天，說道：“這好像是光粒的尾巴，那些詭異的二氧化矽。”

一片白雪落在亥的肩頭，一陣摩擦後便解開了束縛的鎖鍊，甚至還融入頭部以詭異的方法讓亥一陣反胃嘔吐，吐出了先前被曾義桢喂進去的東西。随後，亥馬上以超高速移動逃開，曾正賢想都沒想，直接追了上去。

曾義桢拿起一片雪花，發現它在自己的手中蠕動，并且有朝着其他灰白晶體聚攏的傾向。它好像具備自主意識，它的行為是有意義和目的性的，這個小家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好像擁有生命。

突然一個瞬間，曾義桢看懂了，他呆滞在那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是這樣一個東西。

矽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