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目的不同，恰巧路子相同了。”

“天彥......”楚修不解地看着他。

“五百年前，我隻是把肆爻封印在鐘山，他罪不至死，歲初死後是我打開的時空裂縫讓他穿到肆爻身上的，我知道楚修一定會把他送到我身邊，因為楚修當時想着如果事情敗露我一定不會讓肆爻活，後面的事情，我隻參與了不重要的部分，主要作祟的主謀還是夜幽。”

天彥十分敷衍概括地把事情大緻交待了遍。

“呵，你撇真幹淨啊，包庇上古兇獸和私自混亂時空，你可比我罪孽滔天的多呢。”夜幽還想再補句，論甩鍋，誰也比不上你啊天彥神君。

“等下，等下等下，所以，天彥，這歲初是什麼人？值得你費這麼大勁？”楚修能理解天彥沒有殺肆爻，但是實在不明白，這事兒跟歲初有什麼關系。

“還能為什麼，因為歲初是我哥呗。”肆爻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說。

“蛤？？？”兩位判官大人這下徹底懵逼。

“女娲娘娘造物從來都喜歡成雙成對，怎麼可能隻造一條小黑蛇呢，歲初是我哥，他真身就是一條白蛇，上古白騰。”肆爻的思緒仿佛被拉倒了很久以前，久到他們還隻是女娲娘娘精心養着的小蛇。

“我們倆是女娲娘娘送給照臨和天彥的禮物，那個時候他們剛剛獲得神籍，太虛真人向女娲娘娘讨了兩隻神獸作為愛徒的成籍禮。照臨穩重妥帖，就是很悶，女娲娘娘就造了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的我，天彥神君天賦異禀，就是心高氣傲，于是造了我那愛撒嬌裝乖巧的哥哥。”

楚修忍不住開腔：“女娲娘娘還真是......挺随心所欲的。可是從沒聽說過，三界還有一條白騰啊？”

“因為他死了，身死魂滅。”說到這兒，肆爻終于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

“那天我倆一起被放在乾坤袋送往太虛真人那裡，路上碰到了意外。”

“送我們的土地神貪酒，喝得爛醉，那天也是倒黴吧，遇見了不知道哪位天神曆劫，天雷滾滾，波及到了我們，土地神貪生怕死把我們扔下就跑了，那個時候我們還小，都沒法幻化成形，天雷曆劫連神明都有魂飛魄散的可能，何況我倆，本來我以為我們倆一定會死了，我一直害怕蜷縮着，等着那天雷，直到後來，天都晴了，雷也沒打到我身上，我睜眼才看清，歲初把我擋住了，雖然隻是被波及，但那個時候的歲初還是承受不住，我看着他鱗片一點點剝落，血肉模糊，直到最後一點點消散。”

肆爻有點不忍心說下去，就連天彥的臉色都不好了。

“他一定很疼吧，疼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麼疼還是死死的盤着把我完完全全照顧住。”

“然後歲初就那麼魂飛魄散了，一丁點也沒剩下，我在原地昏了好幾天，被當地的土地神發現，送到了太虛真人那裡，那天照臨閉關，是天彥來接的我，我記得他當時滿懷期待的打開乾坤袋，看到了我，但是他并沒有在我身上多停留，翻來覆去在那袋子裡找啊找，終究什麼都沒找到。”

“那日天彥很失落，我認識他以來，唯一一次見到他那樣的神情，是傷心，又有些麻木和茫再後來他把我交給了太虛觀的土地神照顧了一百年，讓我吃了一百年的土豆，呵呵。”

肆爻雖然還是氣天彥棄養自己的事情，但是也真的沒法怪他，畢竟那日天彥失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白蛇，而要日日面對自己，提醒他，那條小白蛇為了救自己死了。

“前因就是肆爻說得這樣，所以歲初被炸死的時候魂魄依附在肆爻身上是最合适的，他倆本就是同根生。”天彥補充道。

“呃，所以你怎麼知道這個歲初是歲初，他不是魂飛魄散了嗎？”這故事聽得楚修唏噓，但依然迷霧重重。

天彥：“我養了幾萬年養出的一點點魂魄，我自然是知道。”

“所以我說啊，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幹的，神君助力不少呢。”

“你真是妖皇？你這麼折騰是為了什麼？自己複活自己？”楚修上下打量他，覺得這位比自己還不着調。

“我就是想把自己的皮囊找回來，啊，天彥也是，他想把他心心念念的那條小白蛇的皮囊找回來。”

“所以你利用了洛淵，洛淵是怎麼死的？還有這些棺材子也是你幹的？還是你和天彥一起幹的？”

楚修有點不敢往下想，如果這一切都是夜幽和天彥做的，那事情可不是他和蕭執岸能處理的了，何況還有個肆爻，那個瘋瘋癫癫就知道找照臨的瘋子，這一妖一神一獸，足足可以翻天覆地。

“我天，楚修我都不知道，你還是個問題兒童，我先回答你哪個呢？嗯，洛淵不是我殺的，是不是你啊？天彥？畢竟我名聲早臭了，要是我做的我也無所謂承認，你可一直都裝得道貌岸然的。”夜幽一口大鍋甩向天彥。

“洛淵，大概率是鎮靈元君做的吧，不過恐怕連洛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師父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