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妍見狀,強撐着坐直身子,安慰道:“何隊,誰能料到他藏得這般深,這不能全怪你。”何睿微微搖頭,聲音低沉:“身為隊長,是我失職,險些讓大家陷入絕境。”
餘嬌妍想了想,輕聲問道:“何隊,以前也有出過這種棘手的事嗎?”
她雖然是問句,但何睿聽出來了她心中有數。
何睿神色凝重,緩緩開口:“有過,還出了人命。犧牲的警捕有些甚至死狀凄慘,都葬在郊外的墓地。”他的目光望向遠方,陷入回憶。
過了幾息,他擡眼看向餘嬌妍,目光平和卻透着關切:“嬌妍,這工作危險,你還沒轉正,若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
餘嬌妍愣了愣,發現何睿似乎在勸退自己,不由得笑了笑,“這份工作很危險是可以預見的,我也不是一時興起來工作的。還是說在你眼裡,我是那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人?”
何睿搖搖頭,“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你不用覺得拉不下臉來。這個警捕署一直沒有女子,是因為上一個女警捕,已經死了五年了。”
餘嬌妍見他神色不對,她雖然認識何睿不久,卻也知道他是個情緒不外化的人,平素比較嚴肅,做事雷厲風行,很難得見他這副婆婆媽媽的樣子。她心知有異,小心翼翼道,“她……是如何犧牲的?”
何睿突然起身,“你好好休息,不要着急回警捕署。我和你說的事,你好好考慮。對了,工作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找,你若是不打算留下來,我可以幫你介紹。”
直到何睿走了半晌,餘嬌妍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工作其實也不是那麼難找”,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在鲲翔學院說的搪塞之詞?
不由得極為赧然,想着什麼時候找何睿解釋一下,自己真的不是拿這個警輔的工作當跳闆,自己就不能有高尚的情操想着懲惡揚善嗎?
她決定等謝瑤好了之後,好好地找謝瑤打聽打聽,何睿說的那個犧牲的女子是什麼情況。謝瑤的嘴不嚴實問他啥他興緻來了都肯說,畢竟自己現在級别不夠,過去的案卷沒有調看的資格。
想到謝瑤,她又情緒低沉起來,心裡悶悶的。要是今晚自己和謝瑤一起出外勤,而不是留他一個人,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呢?
頭腦中一團亂麻地在醫館睡了一晚上。一大清早。就見孫醫師頂着熊貓眼進來查看她和謝瑤的傷勢。
“孫醫師,真是辛苦你了。”餘嬌妍很有些不好意思。
孫醫師擺擺手,“沒辦法,警捕署資金拮據,連個能和我替換的人都沒得,不是你們的問題。”
餘嬌妍吃驚地長大了嘴,“這麼大一個警捕署,就您一個醫師?”
“那是不止。”孫醫師嘿嘿笑道,“其實他們平時也兼職做仵作,隻有我一人是全職的醫師。昨晚外頭發現了好些死貓,那些仵作都去加班了。畢竟警捕受傷不常發生,小毛小病去外頭醫館也成。但是死人案件我們這卻不稀奇。”
餘嬌妍腦子都要炸開了,“仵……仵作?給我們……看病???”
孫醫師白了她一眼,“你這樣子要給外頭的劉仵作知道了,肯定要挨他罵。”
被仵作罵?餘嬌妍心道活人被仵作罵,這倒是稀奇了,弄得像詐屍了似的。